蕭霽還沒進屋,便能猜到她此刻的表情,應該是懶懶的,淺淺笑著聽蕭懷玉胡說八道,她向來懶,不愛說話,有時候也沒有什麼耐心,但是在外人面前還是會裝上一二,在他面前卻是裝都懶得裝。
蕭霽推開院門,穿過昏暗的小院,掀開帘子進屋,只見屋內主子丫鬟毫無尊卑地圍爐而坐,秋長歌一身素衣靠在軟榻上聽他們說話。
雖說她一言未發,但是滿屋人都圍繞著她,是絕對的中心地位。
梅香眼尖地叫道:「大公子來了。」
蕭璧驚喜道:「兄長,你怎麼現在就回來了?可用過晚膳了?」
蕭霽:「尚未。」
於是一屋子人連忙起身讓座,秋落霜喊著嬤嬤丫鬟去起爐灶準備晚膳,然後親自去給蕭霽泡茶。
蕭霽自坐在軟榻上,隔著雕花實木的小桌,握住秋長歌的手,鳳眼灼灼地盯著她。
蕭璧都沒眼看,嗷嗷叫道:「兄長,你注意點,我還未成年。」
那邊端著茶盞過來的秋落霜更是羞的進退兩難,硬是拉住了要進來的梅香,又退了出去。
「姨娘,我得去問大公子想吃什麼菜。」
秋落霜笑著說道:「別去打擾他們,你們隨意做兩三個小菜就足夠了。」
大公子此刻哪裡有心思管晚膳吃什麼,一顆心都撲在七娘身上了。
秋落霜只覺得小心臟「砰砰砰」直跳,又是歡喜又是酸澀,原來並非所有人都像她和四老爺這樣,宛如陌生人,大公子看七娘的眼神像是能融化人似的。
連話本子都不敢這樣寫。
秋落霜心中歡喜,七娘日後定然會過的比她好,好很多。
屋內,秋長歌見他人前這般孟浪,想抽回手,結果抽了半天紋絲不動,累了,於是直接放棄。
蕭璧嗓子都要咳壞了,最後假裝看不見,眉飛色舞道:「兄長,你聽說我一戰成名了嗎?早知道我八百年前就該去這些勛貴人家踢館子去。」
蕭霽嗤笑了一聲,冷冷說道:「得罪了滿盛京的勛貴還好意思夸自己?」
蕭璧「啊」了一聲,蔫了。不是吧,他最想聽到的是兄長的誇耀。
秋長歌橫了他一眼,淡淡笑道:「你別聽蕭霽胡說八道,這些人日後定然是要辦的。」
蕭霽鳳眼幽深地看她,指腹在她手背輕輕勾了勾。她怎麼會知道他心中所想,那感覺無比美妙,就好似靈魂能共振一般。
就像是世界上另一個自己。
秋長歌掌心被他勾的發癢,指尖微微划過他的掌心,趁他不備,抽回手來。
蕭璧沒有注意到兩人的小動作,欣喜道:「兄長,七娘說的是真的?」
蕭霽鳳眼看了他一眼,沒否認,只是看了看外面,示意他還有外人在。他的身份一直沒有瞞長歌,但是除此以外,閉口不言。
蕭霽:「既然你捅出了這麼大的簍子,滿盛京都知曉了,不出三日必然會有人一紙狀書遞到京兆府去,不僅如此,祖父也不會坐視不理的。
殺光了這些蛀蟲,百姓的日子才好過。」
蕭霽說著眼底閃過一絲的煞氣。
蕭璧撓著腦袋,弱弱說道:「兄長,這天底下的貪污蛀蟲哪裡殺的盡,全殺了豈不是要殺的朝中無人?還平白得一個暴君的頭銜。七娘以為如何?」
秋長歌淡淡說道:「是這個道理,以殺止貪只得一時的清明,若想長治久安,還得善用清廉之人,譬如蕭公這樣的風骨文士,建立合理完善的監察制度,如此才能長久下去,否則殺了一批貪官,新上來的又成第二批貪官,終究不能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蕭霽看她的眼神堪稱炙熱:「我朝應該開創女子科舉。」
秋長歌失笑,懶懶說道:「無甚感興趣。」
蕭霽:「也是,日後你有什麼想說的儘管告訴我就好。」
他會幫她實現心中所願。蕭霽心中不知為何生出一絲源源不斷的動力來,竟然生出了一絲為百姓謀福祉,為天下謀盛世太平的荒誕念想。=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 yanqing/21_b/bjZ5V.html 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