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他們遇見了不少隊員,大家看著他們三人,沒有說話,只是看一眼,就默默移開了視線。
老畢和老傅一路上也看到不少栗子和野果,不過有那些隊員在,加上徐鶴霄沒有說話,他們兩人都徑直走過去了,沒敢碰,哪怕只是一顆。
他們走了許久,等老畢和老傅忍不住要抱怨雙腿酸痛時,徐鶴霄才停了下來,「這裡就是了,你們抬頭往前看。」
這裡是一處人跡罕至的山坳,長了許多高高大大的板栗樹。除了板栗,還有野梨,蘑菇,和各種野菜。
板栗長在樹上,這個季節,熟透的板栗往下掉的也不少,但依舊是樹上最多。
「你們先在這邊樹下撿,我上那邊樹上把板栗打下來,板栗外殼有刺,未免你們被打著,過來找我的時候,記得先喊一聲,得到我回應了,你們再過來。」徐鶴霄叮囑。
老畢擺擺手,有些無語,「我們又不是小孩子,不用叮囑得這麼詳細。」
別看徐鶴霄是一米九的大個子,爬起樹來卻一點都不含糊,靈巧得像一隻猴子,看著他三兩下就爬到樹的頂端,老傅和老畢傻眼。
平日裡只知道這個學生的力氣大,幹活幹得又快又好,沒想到他靈活性和他的力量比起來,半點不差。
老畢和老傅開心不已,這個學生收得好啊,以後板栗和野果都有人摘了。
開心過後,老畢和老傅找了個石頭坐下,坐在石頭上砸著板栗,神情愜意。今年分糧,他們三個人分到的細糧和粗糧全部加起來也才一百斤出頭,加上徐鶴霄給他們提來的兩袋,如今也不過三百來斤,想要吃一整年,每餐必須要嚴格控制才行。
然而看到這麼板栗,他們就不那麼擔憂了。板栗里有脂肪、蛋白質、葡萄糖等營養物質,當主食一點問題都沒有。
這個山坳的板栗全部撿光,加起來應該有大幾百斤,足夠他們吃一整年了。
另一邊,林綺正在釀酒,這次釀的是竹葉青。如今她和徐鶴霄有事沒事的時候喜歡小酌幾杯,慢慢就不滿足於酒的那幾種品類。去年,他們在種植區周圍找到了另一個山洞,那是林綺無意中發現的。
那座山表面是實體,實則內部空了大半。山洞的上半部分乾燥,通風,下半部分卻略顯陰涼,水汽稍稍重一些,但算不上潮濕。條件比當初徐鶴霄發現的這個山洞更好一些。
徐鶴霄想把他們的家當搬到那邊去,林綺拒絕了,她捨不得這邊。這個山洞對她和徐鶴霄的意義是不一樣的。
「那邊是天然的酒窖。我們在那邊搭一些架子,今後就在那邊儲酒。」林綺提議。
如今一年過去,山洞已經儲存了一百多壇酒。
且這個數量,每隔幾天就會增加幾壇。
一直到傍晚,林綺才背著背簍出了種植區,她的背簍里裝了十斤的酒,以及兩條十幾斤重的魚。
她到家時,徐鶴霄還沒有回來。
林綺便開始著手準備晚餐。
而此時,徐鶴霄用擔子挑著兩麻袋板栗,老傅和老畢則各自背著一個背簍,背簍里也全是板栗。
太多板栗,蘑菇和野果都裝不下了,只能明天再來。
徐鶴霄在前面帶路,老傅和老畢咬著牙跟在後面。
突然,走在前面的徐鶴霄丟下身上扁擔,拔出腰間的鐮刀,朝右前方沖了出去。
老傅一驚,「發生了什麼?」
「不知道。」老畢往前走兩步,視線變得寬闊,然後就看到了讓他們震驚的一幕——他們的好學生正一手抱著一頭狼的脖子,一手拿著鐮刀,劈向另一頭狼。
下一秒,他把抱著的狼狠摔在石頭上,不等它反應過來,又一鐮刀劈在狼的脖子上。
「小心身後!」不遠處的人焦急喊道。
只見徐鶴霄身後仿佛長了眼睛,鐮刀一甩,彎曲的刀尾刺進狼的眼睛,眼球破裂,悽厲的哀嚎響徹整片山林。
鐮刀深深陷入狼眼,徐鶴霄雙手握住鐮刀,將狼重重砸在一旁尖銳的石頭上,咔嚓一聲響,狼的脊椎斷裂,沒了生息。
至此,兩頭狼都死了。
從徐鶴霄出現到兩頭狼身死,整個過程不到五分鐘。
血腥的場面,配上一身冷酷淡漠氣勢的徐鶴霄,旁觀的人忍不住有些害怕,即使徐鶴霄剛剛救下了她們。
徐鶴霄沒錯過那些人臉上一閃而過的恐懼,他撕拉一聲,扯下自己外套上的一塊布,大步朝著地上受傷的大嬸走去。
這位大嬸被狼咬破了大腿,一塊肉差點被從身體上咬下來,此時大腿的鮮血正潺潺往外流。徐鶴霄走過去,用撕下的布綁住嬸子大腿的傷口,然後抱起大嬸,飛快往山外跑去。
在場的人眨一下眼睛,就見徐鶴霄的人就已經到幾十米開外。
大家看著地上的狼屍,又看看遠處已經消失不見的背影,神色複雜。
「這個黑五類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有一天早上我路過林綺家房子外,看見他在林綺門外打拳。」
「不管怎麼說,他救了我們幾個。如果不是他,今天我們都要餵了狼的肚子。」
「多好的小伙子啊,可惜了是個黑五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