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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太后面前,而梁王殿下……是會踹人的……

他們不是酈寄,心底藏不住事,也沒有「我爹是曹參」的底氣和資本,兩股戰戰地開始反省,唯恐落於人後,漸漸的,結巴音調越來越流暢。一個說自己第一時間躲遠,實在不應該,一個說他有錢,不應該老是用呂兄的錢,他意識到錯了,回頭立馬還上。

「噗嗤」一聲,呂祿又被戳了心。

淚水鼻涕糊了滿臉,止也止不住,他發出小動物似的嗚咽聲,再次打起了嗝。

哭泣間,有誰堵住殿門口的光線,視線暗了下來。建成侯呂釋之面色鐵青,呂祿大哥呂則的神情很不好看,與之相反,包括曲周侯酈商在內,人人臉色發白。

這是闖大禍了。

他們在外頭聽了許久,才被允許入內,沒想到會是這樣的境況。平日沒啥存在感的徹侯嘴裡發苦,逆子啊,你他娘的敢把呂祿當冤大頭,使了勁坑他,就他娘的沒想過你爹我還在建成侯手底下混日子嗎??!

最為尷尬的是曲周侯酈商。

一張老臉都丟盡了,連帶著不敢和建成侯對視,他實在不敢相信,次子能幹出這樣的缺德事。把好友當傻子耍,還收買遊俠……遊俠……若沒有梁王殿下,後果如何,他簡直想不下去了,酈商怒喝一聲:「酈寄,你好大的膽子!」

酈寄身軀一抖,臉色由蒼白變為慘白。

呂釋之搖搖頭,低聲道:「你教的好兒子。」

呂則近前一步,朝呂雉行禮:「姑母,大王。」放在平日,他哪裡敢那麼放肆,在人多的場合稱太后為姑母?他都是老老實實喚太后的。而今忍不住氣怒,和對弟弟的心疼,呂則深吸一口氣:「呂祿,過來。揪著姑母的衣袖像什麼話。」

呂祿抹了把眼,恍惚著起身,心中委屈有了發泄的地方:「爹,大哥……」

呂則嘆了口氣,把傻弟弟拉到自己身邊,給他擦眼淚,擦鼻涕。他看都不看酈寄一眼,既然鬧到了太后面前,曲周侯不狠狠責罰這個兒子都不行了,小小年紀就有如此陰詭的心思,少說也要打斷一條腿,再給建成侯府送上賠罪的厚禮。

曲周侯身為大將軍,與父親地位相同,他們也得顧及功臣良將的面子,要不了酈寄的命,畢竟遊俠沒有真正的得逞。

酈商自個也是這麼認為的。他腳步沉重地上前,重重打了酈寄一巴掌,用了十成十的力,繼而壓著他給呂祿一家子賠罪,滿面羞愧地對太后道:「臣教子無方,臣慚愧!」

呂雉嘆了口氣,點點頭,算是認可了他的請罪:「就由你帶回去,好好教上一教。」

曲周侯應是,已經在心裡安排好了一頓竹筍炒肉,打斷腿加禁足兩年的套餐——罰的太輕,等同於自絕於太后面前啊。

見曲周侯雷厲風行地處理好了,其餘徹侯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恨不能指著自家逆子的鼻子痛罵,很像罰站得不知手腳放哪兒的人。

呂雉看向他們,道:「都領回去吧。不過是小輩之間的打鬧,教一教就好了,不必教訓太過。」

其餘徹侯大鬆了一口氣,感激涕零的同時,承諾會把呂公子所出的花費雙倍還給建成侯府,並奉上賠罪之禮。承諾完,他們難免心情灰暗,心疼自己也心疼未來,這些逆子在太后跟前掛了名,以後又有什麼大出息呢?

……幸而有酈二公子在前頭頂著,唉。

呂祿被大哥安慰得不抽噎了,只時不時往劉越身上瞧。呂則牽著他的手,壓低聲音:「現在不是時候,明兒進宮的時候,鄭重地向大王道謝,知道嗎?」

呂祿小小地「嗯」了聲。

就在這時,有謁者匆匆趕來,附耳對太后說了幾句話。呂雉眉梢微揚:「營陵侯?」

她的視線在剛哭成淚人的傻侄兒身上轉了一圈,沉凝一瞬:「准了。」

劉越一愣,怎麼又忽然冒出一個營陵侯?

他陷入沉思,營陵侯的兒子好像也在這回的踏秋之列。眾人這才反應過來,這回的家長團好像少了個人,換言之,還有一個「逆子」沒被認領。

縮在人群之中,孤獨伶仃的小胖子:「……」

曲周侯羞愧得想要告退的腳步停了停,嘆了一口氣,心道還是等等吧。不多時,營陵侯劉澤大步而來,焦急道:「太后,臣的逆子有錯,但臣有一事要稟告太后!今有建成侯次子呂祿,私自觀摩兵符,進行復刻……」

所有人臉色變了。

酈寄死氣沉沉的心一跳,絕望之下更添一層絕望,若不是親爹狠狠拽著他的手,他能即刻癱軟在地。

設計呂祿的時候,他情急之下,錯漏了一件大事……

呂釋之的眉心劇烈抽動,青著臉喝道:「營陵侯慎言!」

營陵侯沒有理會他。目光很快定位,他盯著眼圈通紅的呂祿嘆道:「呂小公子還要瞞著人嗎?事關兵符,不能等閒待之,還望小公子能說實話。」

呂祿徹底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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