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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傳位詔書真的不存在,那就現寫一封,蓋上國璽——國璽放在哪兒,同樣只有父王才知道。

朝鮮王被灌下了安眠的補藥,直至長子在耳邊大聲呼喚,這才悠悠轉醒。

他渾濁的眼珠睜了睜,當即意識到了什麼,猶如被侵犯領地的年老雄獅,呼吸沉沉地望向四周。

「衛蒙——」他又驚又怒,「你在做什麼?」

「父王老了,對待漢人卑躬屈膝,實在不能引領朝鮮國走得更遠。」大王子恭敬地跪在床前,提到漢人,眼底浮現仇恨。他生在朝鮮,絕不承認大漢是他的故國,這回派遣使臣前去長安,也是他的主意,一開始,他就沒想讓出使朝鮮的漢人活!

隨後他道:「兒子需要父王告知傳位詔書與國璽的位置,還請父王傳位於我!」

朝鮮王眼珠瞪得大大的,半晌手開始抖:「出去。」

大王子充耳不聞,又笑著說了一遍:「還請父王傳位於我。」

白髮蒼蒼的朝鮮王朝他斥責,怒吼,無非是一些「狼子野心」「來人啊,豎子放肆」之類的話,他的笑容漸漸隱去,最後面無表情:「父王果真鐵石心腸至此嗎?」

那他就要採取一些出格的逼問手段了,父王明明摔倒過一次,卻還不愛惜身體。

……

又一個時辰,朝鮮王暈了過去,手指被針扎得鮮血淋漓。

大王子也終於從他口中套出密室的位置,當即派遣手下前去翻找。

「父王不愧是征戰出身,而今老了,渾身痛得不行了,還堅持了這麼久。」大王子自言自語,語氣不自覺地漫上了焦躁。

已經浪費了太多時間,再拖下去,天都要亮了。找個東西都那麼耗力氣,早知道直接搖醒父王,而不是自己偷偷地潛入!

好在密室離寢殿不遠,國璽和傳位詔書都放在裡邊,只不過詔書是空白的,還沒來得及寫上名字。

大王子蜷了蜷掌心,抑制住從心底蔓延的亢奮,等待手下為他獻上榮耀的起點,很快,手下回到了他身邊,面色卻是慘白一片。

「主人,」手下匍匐在地,渾身都在發抖,「國璽和詔書,不見了!」

.

蒯通懷疑自己在做夢。

他看著面前的朝鮮國璽,研究了一下,是真的。

再研究一下……他扭頭看向呂祿,呂祿正唰唰唰地低頭復刻,手指靈活翻飛。

不到一個時辰,呂祿手上的仿製品,被雕刻得惟妙惟肖,蒯通眼睛都看花了,也絲毫認不出仿品國璽和正品的區別。

蒯通沉默了,在他旁邊,一大堆青年使臣安靜得很,一副神魂出竅的模樣,半晌沒有出聲。

其中,最平靜的就是郅都了,許是十分了解小三兒和呂祿的底細,他只關心了一下復刻的進程,便有條不紊地計劃起了燕國士兵偷渡的事。

韓國武士齊齊堵在院前,後方的防守卻是薄弱,而今消息已經遞出去了,不急的反倒成了他。

直至呂祿說做好了,郅都點了點頭,看向蒯正使:「請二王子、三王子救駕的詔書,就勞煩蒯先生撰寫了。」

蒯通:「……」

說實話,蒯通這輩子乾的最大膽的事是窩藏韓信的幼子,矯詔,他還真沒試過。

只不過箭在弦上,不得不發,對比在場眾人的文采,他的確對自己最有信心。蒯通的手抖了一下,提起筆時,很快恢復了穩重。

他很快寫滿了兩張布帛,木著臉,遞給一旁的郅都。

郅都交給小三兒,叮囑對方和萬事靈合作,把布帛丟到該丟的地方再將國璽還回去,說到此處,郅都忽然想到了什麼,頓了頓:「且慢。」

郅司長的目光,落到一旁空白的傳位詔書上,蒯通跟著望去,心緒波動了一下:「……」

不會吧?

呂祿甩著酸痛的手腕,在一旁和同伴嘀咕:「聽說六王子才兩歲呢,朝鮮王沒摔之前,真是老當益壯。」

同伴魔幻地點點頭,他和蒯正使一樣,還沉浸在呂祿的騷操作里,原先嫌棄雕刻手藝沒屁用的一張臉隱隱發疼。

不遠處,響起郅副使隱隱約約的嗓音:「陛下早就授予了我便宜行事之權。朝鮮崇尚漢文,衛滿從前又是漢人,詔書的格式,向來與我大漢差不離……」

「辛苦蒯先生了,就寫傳位於六王子,國璽偷一趟也不容易……」

.

蒯通被綁上賊船不久,朝鮮王寢宮亂作了一團。

大王子猶如困獸,在父親的榻邊走來走去,可朝鮮王方才被他那樣一番折騰,已然進氣多出氣少,就算被水潑醒,連句完整的話都說不清楚了。

大王子一會懊悔,一會咬牙切齒,國璽和傳位詔書如何會不翼而飛?

最大的可能,就是一開始就不在,他竟是絲毫沒有懷疑父王話語的真實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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