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耐啊老朱!
老朱:……
他自己都不知道他的人脈那麽廣。
朱六聽的嘴角直抽,琢磨琢磨又發現聽衆們有這種誤解對他百利而無一害。
要是聽衆以為他接的是皇家的私活,他這場子還不得天天爆滿?
再說了,他在明面上從來沒說過和官府貴人有關係,都是聽衆自己誤會的,就算官府有意見也和他沒有關係。
所以西嶺居士究竟是什麽身份?
朱六若有所思的搓著下巴,越想越覺得西嶺居士不簡單。
小小年紀能寫出那麽精彩的話本子已是難得,兩次的話本子都和朝廷有關,西嶺居士肯定和官府有關係。
他就是個說書的,知道的太多沒好處,左右本子上怎麽寫他怎麽說,西嶺先生的本子又不是禁書,拿錢辦事、咳咳、真是被他們給帶溝里去了,他還要給人家西嶺居士付話本子的錢。
朱六哭笑不得的捶捶腦袋,抱上錢箱去外面找人。
上一場散場和下一場開場之間有休息時間,這會兒台下人不多,正好和小先生商量價錢。
蘇景殊將手邊空了的果盤放到旁邊桌上,示意朱六坐下,「朱老闆,這個本子怎麽樣?」
「不愧是西嶺先生大作,獨具匠心巧妙至極。」朱六將錢箱打開,「小先生,這裡是五十貫潤筆費,在下還有個不情之請。」
蘇景殊挑了挑眉,「你先說。」
五十貫,比上次的價位高太多了,上次那個《包青天大破無憂洞》比今天這個本子多了兩三千字才二十貫錢,還是他以現場觀衆反響熱烈據理力爭爭取來的,不然這位逃滑的朱老闆只願意給他十五貫。
這次他還沒開口講價,怎麽一下子飛到了五十貫?
他的文筆進步很大?上個本子反響好所以朱老闆良心發現?
可能性都不大,那就只能是後面那個「不情之請」了。
讓他聽聽是什麽不情之請值得這個鐵公雞多出那麽多錢。
趙仲針從來沒見過這種談判的場面,眼裡的好奇快要溢了出來。
他就知道跟小郎一起出門肯定好玩,這不,又長見識了吧。
朱六不敢看他們年紀小就欺負人,或者說,自從上次被據理力爭多出了足足五貫潤筆費後,他就沒把這位西嶺居士當成尋常少年郎。
誰家小孩兒討價還價那麽熟練?
如今知道這位小先生身份極有可能不一般,更不敢把他當尋常小孩兒忽悠。
多出錢就多出錢,反正不管怎麽說他都是賺的。
朱六是個說書人,吃飯的家夥就是嘴皮子,說什麽都能讓人如沐春風,買賣不成仁義在,做不成交易也不能紅臉,「小先生,今天您親自在場,老朱我也是實在人,不管接下來的合作成不成,這五十貫都是您的。」
他的不情之請也很簡單,上次的本子小先生只賣了他一家,這次的本子能不能也只賣他一家?
京城頂尖的說書人都不屑於用和別人一樣的本子,但是那是因為本子不夠好,換成包青天這樣的長青題材,同一個案子能有幾十家瓦舍一起說。
包青天那個本子他是按照市價給的,好吧,他承認他壓低了點兒,可他壓低也是有原因的,滿城的勾欄瓦舍都在講包青天,西嶺先生的本子寫的好,別家寫的也不差,價錢自然不能太高。
這次的本子新奇的很,短時間內沒有哪個勾欄瓦舍能推出類似的故事,只要小先生不賣到別家,他就能趁別家推出類似的故事之前大賺一筆。
只要小先生答應,他之後還有重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