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少爺很少來酒樓,跟了他這麼久,只有他出現才能看到他,那個隨從陸禾知道,不過他也是神神秘秘的。」付掌柜正站在廚房裡往碗裡挖飯,這是他吃的第三碗了。邊吃心裡默念:實在不能怪我,要怪就是這水煮肉和紅燒肉太下飯了,引我犯罪。
福珠心道:看來兩次遇到他還是巧了。
今天進展順利,正午就可以收工回家。和兩人打完招呼,福珠直接去豬場找董父商量育肥之法。豬肉味道固然重要,生長速度更為重要。
豬場裡,董父和汪驥剛把最後一隻公豬「敲」完,福珠來時汪驥連工錢都沒來就被拉去救急了,不知是誰家的羊難產。
「爹,我幫你一起收拾吧。」
「不用,你把這個矮凳拿去小庫房就行,我搬這塊木板,拿不了了。」平時豬場用不著這個,所以得收起來。
庫房是山洞開鑿的,比福珠想像的大很多,坐北朝南,通風乾燥,是原主太爺為儲存豬肉建的。
福珠進去看到地上堆著不少豬皮還有不少凍在一起的豬下水:「爹,這些是什麼時候放在這裡的?」
「豬下水是入冬放的,屠大要的最後一批豬,我見扔了怪可惜,那時候不知道這個好吃,就留著餵雞用。」董父把敲豬的板子用清水刷洗乾淨戳在洞口晾乾。
「這麼多呢,咱們也吃完,不如做了去賣。」董福珠合計還完錢莊的銀子,還餘下一些,也不能把所有寶壓在一線天上,自己也要想法做生意,畢竟只有自己強大才不用束手束腳。
「賣豬下水?去哪裡賣呢?」董父直起腰喘口氣。
「我覺得去碼頭吧,那裡都是幹活做生意的人,對新吃食接受度高,還不吝嗇銀錢。還有豬皮,咱們可以用它做衣服穿。」
「豬皮做的衣服除了結實,一點都不美觀。」
「就是要結實的,咱們就在養豬場穿,豬皮不透水還保暖,髒了用水沖沖就乾淨了。」這不是瞌睡碰上枕頭了嗎,福珠心想。
「這個之後再詳細說,當務之急是把改良豬食,讓豬長的更快。」山洞裡沒人,董福珠不用擔心被聽了去。
這個朝代精心伺候的豬要七到八個月才能出欄,慢的要養上一年。
「那夢裡的老者怎麼說?」董父放低音量說。
「他告訴我除了餵豬食麩糠,還要摻加糧食,像玉米和大豆打碎,用開水拌到一起,生水是不行的,容易使豬患病。」
「最重要的是把貫眾、何首烏、大麥芽各一斤研磨成粉,在豬出欄的半個月之前,每天取四兩拌到豬食里,可讓豬迅速增肥。」董福珠把前世的經驗緩緩道來,幸好禮朝該有的糧食都有了。
「那天我看了咱們豬料,用的是切碎的紅薯梗,還要拌上玉米、大豆和紅薯,這樣養出來的豬五個月便可出欄,可達300多斤。」要知道現在二百來斤大豬就是極限了。
「三分糧食和七分麩糠配在一起最好,既可以養肥豬,還可以最大化降低成本。」
雖然飼料成本高點,但肉和糧食的價格還是有一定懸殊的。董父養了這麼多年的豬,自是知道的。
「我明天就銀莊還錢,回來就去買玉米,它比大豆便宜。」自福珠把豬肉賣給一線天,董父已經對女兒的本事深信不疑了。
「那咱們把豬下水用車推回去吧!要儘快把攤子支起來,明天還完錢就沒多少了。」福珠的危機意識很強,畢竟這輩子加上輩子都是窮過來的。
董父聽了,心裡也著急:還是自己太沒用,以後一定要精心照顧這些豬崽,賣更多銀子。
「還有這些豬皮,也拿回家吧,我要用它們裁衣服。」福珠把幾大張豬皮捲起來,怕車上的豬下水弄髒,董福珠一路抱回家。
院裡,董鵠在沙子上練字,田氏已經按照福珠教給她的方法做好了紅燒肉。
一家人用完飯後,福珠回房裁豬皮,她要做的是前世的養豬工作服,類似於背帶褲,防止全身濺上髒污。寬褲腿,褲腳束口,再穿上一雙皮靴,就算給豬清圈都不怕了。
第二天一早,福珠把裁好的料拿給田氏:「娘,這是我給爹裁的工具服,但我針線不好,得麻煩您縫了。」
「小機靈鬼,平時一讓你練繡工就跑,這會兒倒是想起我了?」田氏接過福珠手裡的東西道:「這個好做,正好繡活已經做完了,這個兩天就能趕出來。」
「不著急,慢慢做,這個不著急用。」
「珠兒不會也好,繡活傷眼。」福珠在出去的時候聽到田氏說。
一線天已經在付掌柜的指揮下打掃的一塵不染,桌子都能照出人影來。今天換成付掌柜在門口翹首以盼了,昨天的菜太好吃了,昨天用完飯後,吃什麼都沒滋沒味的,可惡那牛廚子非要等董娘子來了才做。
付掌柜從她手裡接過肉,就開始念叨:「你不知道,那牛廚子小氣的很,昨天你走之後,他偏不讓我吃他練手的菜,最後全進了他肚裡。」
福珠忍不住笑,牛大廚和付掌柜的不知有什麼過節,一見面就互掐,猶如三歲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