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時虧待過你們母子?你竟如此恨我?」皇帝不可置信地問。
蕭鐸一臉頹相:「少說那些廢話,成王敗寇,我輸了,隨你處置。」
「你可知,勾連倭寇,若是魯閩兩地防不住會如何,此時西北軍力虧空,若生戰事又該如何?」皇帝看不得他那樣子。
「如今敗都敗了,那些也不是我所想的。」
「作為一個皇帝,更要考慮的是百姓安慰,軍隊不是謀奪私慾的武器,他是守護疆土的盾牌。」皇帝沒想到,兒時的驕縱,竟把他養成了這副自私的模樣。
「我再問你,魏將軍是如何為你所用的?」
「哼,我是不會說的!」三皇子一副死鴨子嘴硬的模樣,皇帝看了心煩,讓人把他押下去。
至於魏將軍,大牢那邊傳來消息:是柳將軍的舊部策反的他,這就說的通了,柳家的舊部肯定是受了蕭鐸的拉攏。
就此,皇帝命人肅清柳學的舊部,西北大軍重新整頓,返回原駐地。
宮裡沒了人,皇帝一人坐在台階上,心裡想的是與柳學的情誼,只是沒想到今天卻演變成這副模樣,他留在世間的一切,都離自己越來越遠。
陸離出了皇城,直奔董家宅院,陸禾將馬兒趕的飛快,兩人不一會兒就到了。
福珠此時也無事可做,不如靜下心來研究菜譜,等打完了仗,到時候在酒樓食肆里上新一大波新菜,如今正是草長鶯飛的季節,菜籽也灑在了地里,能用的蔬菜越來越多了。
她正琢磨著晚上做些什麼呢,外邊就響起了敲門聲,因著眾人都去豬場了,只留下福珠和阿余做飯,所以將鐵門就插上了。
阿余透過門縫,見是陸家主僕,忙拔鐵銷,福珠也跟出來了,見是陸離,開心不已。
進了門,阿余陸禾自動閃退到一邊,留給兩人說話的空間。
「戰事結束了,明日就會通知到各商鋪。」陸離熟練地拉著福珠的手。
「太好了!」福珠激動地抱住了陸離,卻引得男人身體一僵,福珠也反應過來,這不是現代,趕忙往外撤。
陸離懷中一空,有些失落,愣怔地看著福珠靈動的臉龐。
「那叛賊都抓住了?朝廷怎麼說呀?接下來,還會吩咐你做什麼?」福珠問了一連串的問題。
「都關進大牢了,皇上想要嘉獎我,不過我不想入朝做官,只想做個自由的商人。」陸離認真地看著福珠:「你會不會覺得我不思進取?」
福珠歪頭想了想,答道:「功是你立的,要什麼嘉獎自是你說了算,至於去不去朝廷做官,與進取有什麼關係,只要好好賺錢過日子,都算的上進取,難道你覺得南港碼頭賣苦力的漢子,是不思進取嗎?」
「人生苦短,隨心即可!」福珠笑著對他說。
「可我日後要和你度過餘生的,不能光顧我自己,還要詢問你的意見。」陸離亦步亦趨地跟著福珠。
這話說的小娘子兩頰羞紅,回過頭瞪他一眼:「咱們這才哪到哪?聽我的不怕將來後悔?」
陸離瞪大眼睛:「董娘子難道不想與我走到最後?這些日子難道是誆騙我的?」
「自然不是,可你我年歲尚小,誰知以後的變數?」福珠考慮的更多。
陸離發自肺腑地說:「我自是將你劃到了我的未來,所以才想詢問你的意見。」
「你的未來當然是你做主,只要你能正經謀生,為家人謀得生活。至於做不做官又有何區別,做官也不是都好,雖說體面,可不知什麼時候說錯一句話,就被貶了官。」
「知我者,福珠也,我已經想好了,到時候讓皇上封我們一個皇商,即便是商賈,咱們也不會被人低看。」
「好好好,就看到時候皇上同不同意了。」福珠看著為未來作打算的陸離,心裡止不住的開心。
「若有空,將陸伯母接過來,一起用飧食?」福珠拽拽他的衣袖:「今晚我做新菜,粉蒸肉,軟糯帶辣,就當你的慶功宴?」
「好,京郊已經解禁了,我讓陸禾去接,我留下來給你做幫廚。」
福珠看他熟練去淨手的樣子,覺得這廝以後會是個好幫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