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公公若有所思,又問了些別的問題,范溫雅回答的頭頭是道。
曹公公就明白了,這紅薯確實是這夫人弄出來的,和羅子律沒關係。
原本還在盲猜范溫雅殺夫的逸王,如今倒是安靜坐在一邊,饒有興致的看著范溫雅。
范溫雅如今也是二十九塊三十的人了,這個社會裡只能稱為婦人,若在大戶人家當下人,得稱呼某媳婦和某婆子,她比逸王還大了好幾歲呢。
逸王覺得范溫雅非常不一般,他不會形容,其實就是知性美,這種女人,他從未見過。
范溫雅和曹公公談論紅薯的種植,語氣平靜,思維敏捷,言之有物,毫無女子侷促害羞之態。
她還會出手比劃苗要育到多長可以摘,地壟距離是多少,前期最好用什麼肥等等。
逸王帶著面具,見到他的人哪怕是知府和知州,都是一臉驚訝,只她,平平掃了一眼,沒有任何表情,如同他沒戴面具一般。
其實逸王這算什麼。後世的cosplay才叫千奇百怪呢,辮子朝廷那個四爺,也是cosplay愛好者,比逸王會玩多了。
待紅薯裝完,曹公公就要告辭了,范溫雅出門相送。
逸王一眼又一眼地看范溫雅,這女子,真有趣。
范溫雅知道逸王關注她嗎?她倒是知道,但逸王是王爺,年齡比她還小,且范溫雅沒從逸王眼裡看到色眯眯,所以她也沒瞎想。
逸王看待范溫雅就如同看到一樣新奇的物件,好奇多關注幾眼,反正這就是范溫雅的感受。
這也沒什麼關係,反正她馬上要收拾東西進京了,以後也見不到逸王。
范溫雅哪知道逸王這個神經病看到新奇玩意就喜歡收集呢。
收集癖這種毛病,收集的東西千奇百怪,逸王是王爺,更加任性,凡是看上的,都要收到手裡把玩一陣。
玩過了膩了,可能拋之腦後,玩的時候弄破了弄壞了弄死了,那也是物件倒霉。
范溫雅殫精竭慮,想的只是安穩度日,只旁人總是不想讓她好過。
曹公公帶著紅薯先走了,范溫雅還得應付一下沂州官場上的一些人,她接了聖旨,成了良國夫人,人們自然要和她拉拉關係。
還有那個紅薯,他們也想要。
范溫雅也沒有全給曹公公,自己也留了幾千斤。
她當然也要分出去一些,這麼的也就不能立馬離開了。
逸王回到王府,就在想怎麼收集范溫雅。
他的貼身太監心裡發苦,這個主子想一出是一出,在京城的時候,就因為他胡鬧,身邊服侍的人替他受了許多罪。
主子有錯,定然是下人攛掇的,要不然你們為什麼不規勸不阻攔?
真是有苦說不出。
他連勸都不敢勸,逸王有時候就像是個小孩,還是特熊的那種,帶著殘忍的天真。
逸王托著腮幫,「怎麼樣才能讓羅夫人來呢?你直接去把她找來好了!」
貼身太監顫巍巍道,「王爺,若是,羅夫人不願意呢?」
逸王奇怪了,「她為什麼不願意,我讓她來,她就得來。」
至於范溫雅已經有了國夫人的誥命這種事對逸王來講根本毫無意義。
他是王爺,只要不造反,他想要什麼皇兄不會給?
一個寡婦,他喜歡就是給她臉了。
太監滿口苦澀,逸王輕飄飄道,「那我讓侍衛跟著你,她不肯,綁來就是了。」
太監只能低頭答應,不答應也不行,不答應他就要有麻煩了。
那順著這個神經病是不是好了?
也不一定哦,神經病之所以叫神經病,就是不知道他會做什麼想什麼,你覺得我都順著你了,你還要如何?
我今天突然覺得你很討厭,想要打你一頓,你又能如何?
還有,順著他,將來他做的破事翻出來,幫著做的人也得倒霉。
比如這次去搶掠這個皇帝剛封的國夫人,將來鬧起來,他這參與的太監絕對沒好果子吃,什麼鍋都得他背。
范溫雅這幾天應付那些官員家眷也是挺累的,紅薯都分出去很多了,自己也只留了幾百斤做種。
然後她聽到逸王府來人了。
范溫雅一臉問號,「逸王府的人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