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喜歡的人……究竟是怎樣優秀的女子呢?」她望著天邊流雲,心中既羨慕又酸楚。
然而,御獸宗少主左等右等,也沒有等到扶光劍尊口中所謂的「道侶大典」。
同樣心碎的,還有天洐宗內那些曾愛慕沈時臻的少女們。
她們曾將他視為夢中情郎,幻想著有朝一日能與他並肩而立。可如今,那位清冷如玉的「沈師兄」竟一下子變成了高高在上的「扶光劍尊」,不僅輩分拉開了,連距離也拉開了……
醒來後得知真相的顧千舟,卻沒有旁人那般狂熱的崇敬。
自己敬仰的扶光劍尊,這般近在咫尺,他卻只覺得胸口發冷。那個總是笑盈盈和他聊天說地的姑娘,那個會做很多美食請他評鑑的膳堂小師妹,如今連一縷魂魄都沒能留下。
「那日,是瑩瑩師妹……」他第一時間掙開攙扶的弟子,聲音嘶啞得像是從肺腑里擠出來的,「她用妖力護住我心脈……畫皮妖的毒爪……本該掏穿我的心臟……」
場中驟然一靜,繼而爆發出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那個被他們口誅筆伐的「妖女」,並非他們想像中心懷不軌,而是在危急時刻拼死救下了顧千舟!
幾個曾當面譏諷過李瑩的弟子,不禁羞愧地盯著自己的腳尖。
同樣重傷醒來的葉靈萱,日日跪在祠堂冰冷的地磚上。
後背被戒律鞭抽出血痕,悔恨也如同淬毒的銀針,密密麻麻扎進她的心口。
她早就注意到沈師兄待李瑩的不同。
起初只是些微末細節:沈師兄向來素淨的劍柄上,突然多了一截淺紫劍穂,而偏偏那個從不飾珠翠的李瑩,發間竟也日日簪著同色的木槿。
而後集市上的偶遇,她無意間聽得身後傳來聲輕笑。回頭便見沈師兄任由李瑩拽著衣袖穿梭人群,李瑩不知說了什麼,逗得向來冷麵的沈師兄唇角微揚。
他低頭時的眼神,溫柔得像是化開的春雪,那是她從未得到過的注視,也刺得她眼眶發疼。
直到一個月前,最後一點自欺的力氣也耗盡了。
她親眼看見沈師兄從李瑩山下的住處出來,他修長的手指間纏繞著一枚未完工的同心結。紅線在朝陽下艷得刺眼,像在嘲笑她多年來的痴心妄想。
這些畫面日日夜夜啃噬著她的心,終於在月圓之夜,讓畫皮妖有機可乘。她的嫉妒與怨恨,成了滋養那妖物最好的養料。
那妖物將她的魂魄鎖在識海最深處,而她成了畫皮妖的提線木偶,親手把災禍引進了宗門。
然而,葉靈萱怎麼也沒想到,最終將她從深淵中拉出來的,竟是那個被她詛咒過千萬次的李瑩。
如今因此事受罰,她無怨無悔。
膝蓋早已磨出血痕,她卻感覺不到疼——比起親手釀成的禍事,這些懲罰實在太輕。
她只求李瑩還存一縷魂魄,讓她能有可以贖罪的機會……
顧千舟的解釋終究沒能驅散天洐宗內瀰漫的異樣氛圍。
「李瑩」二字成了不可言說的禁忌,每每有人不慎提及,空氣便驟然凝滯——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扶光劍尊與那花妖之間,必然有著不足為外人道的牽扯。
「你們說……」某個弟子壓低聲音,「劍尊是不是從一開始就……」
「噓!」旁邊的同門急忙制止,「那位的事豈是你能隨便議論的?」
這樣的私語如同暗流,在宗門各處瀰漫。而為了扶光劍尊的名譽,所有人都默契地守著這個心照不宣的秘密。
於是,無論宗內傳得如何沸沸揚揚,宗門外,依舊風平浪靜。
沒有人知道天洐宗曾經有個叫李瑩的姑娘,更不會有人提起,那位凌駕九霄的劍尊大人,曾在眾目睽睽之下隨那花妖一同躍下懸崖。
作為為數不多的知情人,玄風真人也同樣不願回首那一日。
天洐宗內,除了邱長老外,竟還有兩位長老貪圖長生秘法,與魔修暗通款曲,更有數十名弟子因家族被魔修控制,被脅迫參與叛亂。
當他肅清叛逆趕回山巔時,正撞見剛渡完九九雷劫的沈時臻。然而,這位新晉的煉虛境劍尊,卻踉蹌著踏入深淵,以魂魄之身闖入噬魂幡中,瘋狂尋找著李瑩的魂魄。
噬魂幡內,萬鬼哀嚎。
森冷的魔氣蠶食著沈時臻的魂魄。他卻渾然不覺,在永夜般的黑暗中執拗前行,聲聲呼喚撕心裂肺:
「李瑩——」
沙啞的嗓音混著血腥氣,在虛無中迴蕩,回應他的卻只有那些張牙舞爪撲來的惡靈。
利爪撕扯著他的衣袍,獠牙啃噬著他的靈體。他劍氣縱橫,將撲來的鬼影一次次斬碎,卻又一次次聚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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