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多上輩子發生過的事情,在規定的時間點內也都一一靈驗了,唯獨這談煊——
他怎麼還沒死?
聞逆川不覺自己的毛筆已經在那條旁邊蘸出了一個黑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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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王府日照採光太好,還是蔭蔽的地方太少,聞逆川剛回來那天養起的蠱,隔天一看,竟然蔫了。
他自詡是正統的巫蠱傳人,養的蠱沒幾天就蔫下去,還是頭一回碰到。
他疑惑地左看右看,反覆確認了幾回,確實是蔫了。
聞逆川好似也跟著那蠱蟲一樣蔫了,他長嘆一口氣,捧著養蠱的盒子無奈搖搖頭。
他本想清理一下盒子後重新再養,可手剛要伸過去,又有些疲倦地收回來,這一月來,先是「假死」失敗,又遇到談煊,如今連養個蠱都欺負他。
諸事不順。
聞逆川瞬間提不起興致,於是,盒子擱置在一旁,自顧自地翻起桌面上的巫書。
這些書是聞逆川母親傳給她的,有些事漢文,有些是苗疆文,反正他都看得懂。
其實一開始有好大一箱書,可來來回回從聞府搬來將軍府,前些時日又回苗疆,如今又折回來,他隨身攜帶的,就只剩下這基本經典的書了,其他的棄的棄,丟的丟。
還沒翻開一頁,就在這時,白玥從跑進院內。
老遠就聞見她的聲音:「小川哥,今兒又有苗域的點心!」
聞逆川尋聲望去,果不其然,白玥的手裡正捧著一盤點心。
說來也怪,這幾日王府的後廚像「中蠱」了似的,每日午後都有苗域的點心。
讓他不禁懷疑起來,於是,他招呼白玥過來,人還沒把盤子放下,他就質問一句:「白玥,你可是向阿嫲提了要求?」
「什麼?」白玥不明所以地望著他。
「不然,為何自從我回來後,幾乎每日都有苗域的點心,而剛嫁過來那會兒,呆了有半年,都從未出現這種情況。」聞逆川說道。
白玥無辜擺手,否認道:「我哪敢提什麼要求,小川哥你不是說過,咱們在王府要儘量低調嗎,我都記著呢。」
這話他確實說過,而且還是「出嫁」的時候,就對白玥說的。
既然白玥沒說,那倒奇了怪了。
白玥的目光從聞逆川臉上轉移到他的手上,只見他手邊躺著一本巫蠱典籍,一旁還有凌亂不堪的占卜木牌子。
回王府後,聞逆川日日占卜談煊何時死,連白玥都看不下去了,怕他走火入魔,忍不住勸一句「我看談煊短期內死不了」,這話徹底刺痛了聞逆川,這不,他算得次數更多了。
但結果還是一樣的。
「小川哥,你還在算嗎?」白玥小心地問道。
「嗯……」這麼一問,讓聞逆川更蔫了。
「結果還是一樣?」白玥問道,「到底是什麼結果呀?」
聞逆川抿著唇,顧左右而言他:「我從沒算過這麼蹊蹺的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