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語中的。
聞逆川自打被談煊從苗疆帶回來後,每日雖沒什麼實質的事情在忙,可心卻又急又躁,絞盡腦汁想著怎樣再脫離王府。
特別是前些時日,聞遷來過王府之後,他憋悶的思緒越發嚴重。
再加上這些天養的蠱存活不下去,占卜的木牌子也沒個定數,更令他煩躁。
聞逆川見狀,心中對那白髮男子又多信了幾分,才緩緩開口:「確有些麻煩事。」
「公子,你我能在此處遇見,定是緣分使然,何不與我說說?」那白髮男子循循善誘道。
話都說到此處,聞逆川垂著眼,試探著問了一句:「你可知道苗疆的占卜木牌?」
「原來是占卜之術,」白髮男子輕笑了一聲,反問道,「怎樣,是占卜不准,還是難以解讀?」
「都不是,」說道這,聞逆川就蹙眉,忍不住接著他的話道,「是出了一個實在荒唐的結果。」
聞言,那白髮男子支著下巴想了想,說道:「你可有帶牌過來,不妨擺出來讓我瞧瞧?」
說罷,便邀聞逆川到涼亭中的石桌邊。
白玥替聞逆川從包袱中掏出木牌子遞過去,聞逆川接過牌子,二話不說,輕車熟路地在石桌上擺出方位和陣法。
那白髮男子目不轉睛的看著,聞逆川每次起手擺放一張,他的目光就追隨著移動一寸。
一個完整的占卜陣里共有九張牌,聞逆川每天都算,那牌陣和方位早已爛熟於心。
直到他擺完最後一張牌的位置然後看向白髮男子的時候,發現對方竟也在看著自己。
那白髮男子迎上他目光之時,話語帶著疑惑:「確定是這個陣法無誤?」
「確定,」聞逆川語氣十分堅定,「此陣我算過許多回,回回如此,我記得牢固。」
那白髮男子又問:「公子是算事,還是算人?」
「算人。」聞逆川回答道。
而後,那白髮男子再次垂眼掃過九牌陣法,他也是個老手了,一眼就讀出了陣眼的意思——
斯人已逝。
此陣要算的人,已經死了。
那白髮男子修長的手指在石桌上點了幾下,又問:「公子你的手法,起牌,布陣都沒有出錯的地方……此陣所算的,可是一位已故之人?」
聞逆川搖頭置否,自嘲地笑了一聲,回道:「此人健在,活得好好的。」
聽聞,那白髮男子淡然的臉上終於有了一絲鬆動,眉眼間划過驚詫時脫口而出:「啊?」
皇城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