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過去,談煊還會照顧他的感受,那此刻,談煊就只顧著自己的索取。
柔軟的舌頭長驅而入,□□著聞逆川的口腔,讓他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響。
可他能感受到,談煊的呼吸很亂,亂得就像一隻流浪的野狼,餓了好幾天,而如今終於找到了食物,迫不及待地要飽餐一頓,在他身上又舔又咬,只念著快些填滿心中如溝壑一般的欲望,而顧不上一點章法。
從皮膚傳來了又癢又痛的感覺,但實際上,痛感並不明顯,更多的是內心矛盾又煎熬的感覺。
他的身體下意識地想迴避。
可換來的卻是談煊更為嚴厲的「懲罰」:「小川,別躲,好嗎,乖一點,本王一定對你好,讓你舒服,讓你也喜歡這樣……」
聲音還是那樣溫柔得讓人心動,可看看他都做了什麼……
不知不覺中,聞逆川覺得眼前濕乎乎的一片,才恍然意識到,自己哭了,眼淚從合得並不是很緊密的眼皮里滲透出來,浸濕了蒙住他的眼睛。
就連他自己也想不明白為何會哭,許是因為此刻來自身體的痛感太過強烈,又或者是對談煊信仰的崩塌……
也對,重活一世,好不容易相信了一個人,好不容易對一個人抱了希望,結果發現,那個人對自己也並不純粹。
聞逆川有許多話無法向談煊解釋,比如為什麼他能未卜先知,再比如為何他會如此關心案子的進展,可反觀談煊,他把這些無法坦白的種種都當成了疑點,他也並不完全相信聞逆川。
相反,所有的猜忌和不安,最終都化為了永遠填不滿的欲望,然後在聞逆川的身上,不知疲倦的發泄。
這一刻,聞逆川也看明白了,在他以為所謂的遇到「良人」,不過一個壓抑已久、渴望占有的人和一個眾叛親離、無依無靠的人,陰差陽錯的相遇,然後抱團取暖罷了。
漸漸地,聞逆川感覺自己的身體越來越輕,他好像失去了知覺,腦子好像不會思考了,只是身體本能地回應著談煊。
談煊依舊不知疲倦,好像每一次索取,都能讓他獲得更多的能量,臉上也從一開始的面無表情,到後來雙頰潮紅,眼尾泛起紅暈。
他知道,那是動情的表現。
聞逆川讓他動情了,對於這具身體的迷戀,好像又到了另一種程度,他好似不僅僅能夠緩解種在他手臂上的蠱,還有他從小就在心中種下的壓抑的種子。
到最後,他恨不得把人完全嵌入懷中,勢必要拉著聞逆川同他一起沉淪……
……
從瘋狂中回過神來,談煊發現懷裡的人不會動了。
他喘了口氣,揭開了聞逆川眼前的布條,發現此刻俊美的苗疆少年沉沉地睡過去了,睫毛上還沾著水,看來是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