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她故技重施,敲門幾下見沒反應後,直接推門進來了,誰料,剛進來,就看到了讓她震驚的一幕——
談煊整齊的床榻上睡了一個白衣男子,而談煊坐在他的床的一側,身旁放了一盆溫水,而那個平日裡高高在上的少年,正小心翼翼地用打濕地布巾擦拭白衣少年的額頭。
談煊照顧他照顧得太投入了,渾然不覺身後來了人。
定睛一看,這白衣少年不就是她今早挖空心思去「警告」的人嗎。
一轉眼,這個人竟然躺到了少年的床榻上。
梁月如下意識地咬住了下唇,她幻想過無數次與這個拒人千里的少年親近,可她夢寐以求的一切,卻被另一人輕而易舉地獲得。
他怎麼可以這樣輕易就擁有了談煊全部的喜歡和關注。
她真的好嫉妒。
梁月如好似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可她還是穩住了,她知道如今不能惹怒談煊,她的手指在托盤的邊緣捏得發白,在他身後溫柔地喊了一聲:「大人。」
聞言,談煊的身子一僵,動作一頓。
隨即,他把布料拋回到盆里,濺其一圈水花時,他起身轉了過來,眼裡沒有一點溫度。
這個人變臉之快,前一秒面對昏過去的聞逆川他擔憂、細心、溫柔,後一秒見到是別人闖進來時,他臉上又結了一層冰霜。
看吧,他不是不會溫柔的,只是對聞公子一人溫柔而已。
「大人,安神湯……」梁月如剛說兩個字,談煊就抬手打斷了她。
「你來得正好,我也正有事要找你。」談煊的語氣里聽不出情緒。
一時間,讓梁月如吃不准了。
「找我……?」她再次確認。
「對。」談煊薄唇微啟,然而,就在這時,床旁床來了窸窸窣窣的聲音。
他趕忙垂眼一看,原來是燒糊塗了的聞逆川在扒拉著被子,還在夢中囈語,他眉頭緊皺,一副十分難受的樣子,看得談煊心下一軟。
「現在說嗎?」梁月如又問。
「不,」談煊忽然改變主意了,「你先出去,我過一陣來找你。」
因為,當下聞逆川似乎要醒了。
梁月如就這麼不情不願被打發走了。
她前腳剛踏出去,後腳聞逆川就醒了。
他疲憊地睜開雙眼,好似全身的筋骨都被抽斷了一眼,酸脹得難受,眼睛睜開一條縫的時候,他見看到了一個熟悉的輪廓,而後,他逐漸對焦,最後確定了那個輪廓,就是談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