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公子,你很聰明,這事兒難道就不覺得過於巧合了嗎?」梁月如又說。
「所以,從那時候開始,將近一個月的時間都……」聞逆川不敢想下去了。
原來在兩人剛見面,還沒相認之時,談煊就已經暗中派人一直盯著他了。
就在聞逆川以為這一回是自己服軟求和的時候,原來談煊比他更快邁出了那一步;他以為用盡了所有的勇氣去靠近、去追逐的時候,原來談煊比他更早一步、義無反顧地愛他。
聞逆川的沉默,換來的是梁月如的再次嘲諷:「不過,聞公子,看來我還是對你不夠了解,我一開始還以為你是儲心積慮地要貼到他的身邊,現在看來,是反過來的才對。」
聞逆川沒再搭話了,這些天發生的事情、還有梁月如方才說的話,他都要好好琢磨一下,於是,他閉了閉眼,再次睜眼的時候,忽然想起梁月如提到的「死士」,於是問道:「你方才說的死士,是指的哪一種?」
梁月如以為聞逆川閉眼的時候睡過去了,他忽然冷不丁地來一句,讓她怔了怔,說道:「據說身材魁梧,不像人,像巨獸,不知疼痛、不知疲倦,只聽秦大人的召喚……是我留在大人身邊的人回來說的,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
聞逆川眉頭緊蹙地聽完後,輕聲地猜測道:「如若不像人的話,該不會是……傀儡?」
「傀儡?」這個詞讓梁月如覺得很新奇。
「嗯,類似於人形偶的一種控制方法,就像活死人一樣。」聞逆川支著下巴,邊說邊思考。
就在這時,馬車一個急剎,車輪與地面發出尖銳的摩擦聲時,兩人的身子控制不住地前傾,所幸,兩人都扶住了座椅一側的欄杆,穩住了身子。
梁月如正了正被弄歪的玉釵,輕道一句:「到了。」
秦大人把眾人約來的地方,嚴格來說並不算正式辦公的地方,只是離負責財務帳本的地方比較近。
梁月如帶著聞逆川一路穿過庭院,來到內堂,腳還沒踏進去的時候,聞逆川就嗅到了一股十分難聞的味道,刺鼻的程度,讓他眼睛都快要睜不開了。
「好臭。」聞逆川難受地皺了皺鼻子。
「確實有點兒味道,」梁月如抬手掩住了鼻子,轉頭瞟了聞逆川一眼,「但……有這麼難聞嗎?」
聞逆川疑惑地蹙了蹙眉,自言自語道:「難道是我的嗅覺更敏感嗎。」
可眼下,兩人無暇顧及這些,側面有一個可以通過鏤空屏風瞧進內堂的地方,梁月如的人就是在這裡與兩人接洽。
而後,她沖聞逆川抬了抬下巴,示意他看進去。
果然,正如梁月如所說,裡頭有十幾個肌肉爆青筋的壯漢,個個面容發紫,但眼睛是紅色的,就像一個個「活死人」一般。
他們不知疲倦地前仆後繼,朝某個方向發起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