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樣,談煊和小皇帝先一步離開了公主的寢殿,而太后則以守著公主為由,跟著那小太醫進房內去了。
常樂園確實是個宜居的地方,冬暖夏涼,正逢春末,又滿園花開、香氣沁人。
然而,對於有野心的人來說,這或許也是一個裝點華麗的牢籠,被困住了手腳、限制了視野,伸不進權力的中心。
觀景台上的人早已被遣散,兩人踱步在一條安靜的長廊,一個小太監跟在身後,兩人走得越快,與那小太監的距離拉得越遠。
在某個時刻,忽然安靜的空氣被打破:「南巡……遇到麻煩了?」
其實,當小皇帝見到談煊的那一刻,心中已有了猜測,一隊人馬南巡,結果只有以談煊為首的寥寥幾人回來了,定是遇到什麼事了。
「回聖上,南古國邊界諸多隱患,越城一帶官員也與其有這千絲萬縷的關係,不僅如此,此次回來,臣還有一事要相報。」談煊說道。
「但說無妨。」小皇帝說道。
於是,談煊把南古國邊界養兵和那塊有爭議的地盤的事同小皇帝說了一遍,但沒有刻意提及房公公和太后,只說了邊界隱患。
果不其然,聖上聽後,對著荷花池沉吟了許久,看著池子裡的魚聚在一起,又逐漸散開,少年皇帝的目光移向談煊,最後定定地落在他的身上——
「表哥,你說,該怎麼辦?」
果然,房公公的猜測沒有錯,談煊作為最熟悉南面情況的將軍,遇事不決,定是會讓他來給建議。
「打還是不打?」這麼說著,小皇帝緩緩轉身,看向站在一旁的談煊,「平南王,你的答案呢?」
另一邊。
在洞口的聞逆川摸索著開口的方向,那個本就不算結實的缺口被他越踹越開,最後,成了一個像「狗洞」一樣的大小。
聞逆川比了一下自己的腰間,大概能穿過去,於是,他便趴下來、把燭台叼在口中,一伸頭就鑽過去了。
這洞口看起來大,結果爬過去的時候,聞逆川的腰間被卡了兩次,好不容易掙脫著,還有零星碎屑掉到了他的身上。
所幸,他身材瘦削,最後還是順利通過去了。
「終於過來了。」聞逆川忍不住嘆了一句,還不忘揉了揉自己那被擠壓得脹痛的後腰。
穿過去的聞逆川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身上的灰,聞逆川提起燭台,照亮周圍的環境,看了一圈,這個空間比他在洞口看著的都還要大上不少。
昏暗的環境裡,燭台的光照過去一道,能明顯看到空中飄起來的灰塵,看來這地方已經被塵封許多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