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記錄一些人員的名單,這件事,你一個人做就夠了吧,何必假手於人。」談煊又說。
將軍都開口點名讓他自己完成,趙勇自然不敢怠慢,於是只好點頭答應道:「是,將軍,屬下定獨立完成,將軍請放心。」
「如此便好,」談煊好像很淡地笑了一下,可轉瞬即逝,還沒見到嘴角勾起來就又壓平回去了,「趙勇,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兩人沒拉扯太久,趙勇便出去了。
房門一關,談煊長嘆一口氣,閉了閉眼,竟有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再次睜開眼時,對著空氣,說了一句:「出來吧,躲著聽了多久?」
此話過後,不多時,某個角落的屏風處閃出來一個人影,正是聞逆川,其實他一直都在談煊的主臥內沒有離開。
直到方才趙勇進來,他也一直在。
「你又冤枉我了,」聞逆川扁了扁嘴,「這是我想聽的嗎,我照顧你這些日子,你怎麼不說話。」
「等等,」聞逆川走近到時候,忽然停住了腳步,他想到了什麼,叉著腰站在床旁,用審視的目光看著談煊,「大將軍,你不會是裝病的吧,其實你早就好了?」
此言一出,談煊的喉結滾動了一下,目光直視前方,並沒有看聞逆川,語氣依舊淡定:「你就是這麼惡意揣測一個病人的?」
「不對啊……」聞逆川微微眯起雙眼,看向他的時候越發懷疑,「你這段時間什麼都吃不下,床也不起來,睡覺還一定要抱著個人才行,東西都是我在餵你,你一睡覺我也一定要跟著睡,不然你就要死要活地不願意睡……」
「而且,更奇怪的是,湯藥你是一點兒不喝,無論是中原的方子、還是苗疆的方子,只要是苦的你都不喝,喝多少就吐多少,後來我都不敢給你煎藥了……」
聞逆川邊說邊回憶起這些日子的種種,按道理也是,中原的醫術他不了解,但苗疆的他很在行,他開的那幾副藥,喝下去基本上能好一大半,可偏偏談煊就全都吐出來了。
但方才同趙勇交代事情的時候,又這樣邏輯縝密、說話口齒清晰,這不得不讓人產生懷疑,這人是不是一直在裝病。
「你……你說什麼,我不知道,」談煊說著,兩腿一蹬,就往被窩裡鑽去,「我又乏了,我要休息一會兒,你過來幫我蓋被子。」
「還有,陪著我睡覺。」談煊又補了一句。
殊不知,若是幾天前,談煊說這樣的話,聞逆川還會心疼得不行,而如今,看到方才如此清醒的談煊之後,聞逆川只剩下懷疑。
「你有問題,你一定有問題。」說著,聞逆川兩步上前,捉住了談煊的手腕,正欲給他把脈。
誰料,手一伸過去,他整個人就被談煊拉倒在床上,聞逆川身子陷入被褥的那一刻,他無比確認,這人就是裝病的,不然,力氣怎會如此之大?!
可如今,兩人的位置似乎發生了反轉,談煊也不是那個「被照顧」的病人了。
就在這時,敲門的聲音再次響起,不知又是誰來了,只見談煊身手敏捷,一個翻身,把聞逆川壓在了床上,僅用一隻手輕鬆禁錮住聞逆川,另一隻手抵住對方的唇,說道:「噓,有人來了。」
「你在被子裡呆一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