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次?」聞逆川有些不解。
「嗯,你之前不是說過,你不喜歡呆在這裡嗎,那我們就離開。」談煊說話的語氣很輕巧,好像是一件很容易的事一樣。
「我那是隨口說說的,不喜歡是不喜歡,離開的話……要權衡的東西太多了。」聞逆川悻悻地說道。
「而且,」聞逆川忽然想到了母親留下的手稿,「你忘了嗎,你被苗疆神女做過陣法,會……」
「命途多舛?」談煊接上了他的話。
「嗯,原來你還記得,而且,我之前也給你說了,那十一種不同的命運,都會指向滅亡,你不擔心嗎?」聞逆川又說。
「術法是術法,人是人,總會有變數的,哪怕是只有一點點,都可以改變結局。」談煊回答道。
「我娘是苗疆神女,你竟然不相信她的術法。」聞逆川疑惑地看著他。
「我不是不相信她的術法,」談煊頓了頓,給了他一個安撫的眼神,「而是我更相信我自己。」
平南王的病是三天後好的。
很快在軍中就傳遍了,果然,那日下午,談煊就例行回軍中報導,點了點某些勢力給他特地安排的「新兵」們。
去的時候,他還特地換了一聲淺色的衣服,削弱了輪廓的凌厲感,顯得臉色依舊蒼白,給人一種大病初癒、周身氣場被削弱的感覺。
更有意思的是,兵他還沒點完就走了,接下來的,交給了談忠。
「阿忠,我還有些不適,大夫說了不宜久站,新兵都到齊了,你替我再好好點一點,如若哪裡不對的,你列出來告訴我,我先回帳中歇一歇。」談煊說話的時候,還帶了幾聲咳嗽,顯得尤為逼真。
談忠很快就接下了這個任務,談煊頭也不回地往帳中去,一旁的趙勇跟隨他,也沒有留下來盯著談忠點兵。
一路上,許多人都看到了昔日矯健的平南王,如今雖然看著完好,實則沒站一會兒就要回帳里休息,身後還跟著一個保護他的副將。
見了談煊的人,依舊恭恭敬敬地行禮,但軍中沒有不透風的牆,想必很快,平南王身子差的消息就會不脛而走了。
帳營的帘子一關,談煊加快了步伐,如風一般地從趙勇眼前掠過,徑直坐到他的主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