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海清歡喜的拿著那個風箏,愛不釋手的舉起來,陽光透過千千層層雲霧,他睫毛微閃,酒窩也若隱若現,漂亮讓人移不開眼睛:「你,你叫什麼?」
那人看他看的呆愣了:「暗五。」
臧海清想起來了剛才那兩人的對話:「暗五?」
那人微微激動,他手指有些發顫:「你記得我?」
臧海清搖搖頭:「外面的奴僕在說你被挑斷手筋腳筋了,可你明明完好無損。」
臧海清好奇的盯著暗五的手腕:「手給我看看好麼?」
暗五興許許久沒有和人接觸過了,他微微抬起手,他白的驚人,幾乎是慘白了,他也消瘦至極,臧海清認真的看著:「唔。」
「原來是他們說錯了。」
手腕上沒有任何經脈斷裂的跡象。
暗五聲音其實是清潤的,如山間的風般出來:「不是,他們說對了,我的筋脈是斷的。」
「可是看不出來。」
暗五一直看著臧海清:「後來…後來…好了…」
臧海清驚訝:「傷的那麼重都好了呀?」
臧海清想了想又說:「我也想我的傷快點好。」
暗五明顯有些關心的說:「公子,公子傷到哪裡了?」
「這裡。」,臧海清指著自己的小腦袋瓜,「腦袋。」
暗五說:「怎麼傷到的,還記得嗎?」
臧海清搖搖腦袋:「不記得了。」
「我失憶了,什麼都不記得。」
暗五若有所思的說:「原來是失憶了嗎?」
暗五輕輕的笑了笑,被臧海清捕捉到了。
臧海清問他:「你怎麼笑了?」
暗五抬頭直視著天邊的霞彩,臧海清驀地覺得暗五有些孤單,像極了深灘古井不起波瀾,暗五笑著說:「我以為我是被人刻意忘記的,原來並不是。」
臧海清睜大眼睛:「有些聽不懂。」
暗五並沒有回答他,他蹲下身子一直挑挑選選滿地的小兔子封箏,直到他找到最好的撿起來遞給臧海清:「給,這個小兔子風箏給公子。」
這個小兔子風箏比之其他的更漂亮,臧海清高興的說:「好漂亮的小兔子風箏。」
暗七、暗九的聲音沖遠處傳來,臧海清扭頭看過去,便看見遠處的何晏霆,一身紫色錦袍,英俊極了。
臧海清有些緊張的說:「是他。」
臧海清便躲在了一塊兒木板之後。
暗五看見臧海清捧著小肚子,一個小孕夫緊張的蹲下身子躲著:「公子你在做什麼?」
臧海清小聲的指了指正從遠處走來的何晏霆:「他來了,他不讓我亂跑的,會凶我,我躲躲。」
「噓。」
暗五眸子暗了暗,他餘光瞥見臧海清脖頸上的紅痕,眸子便更沉了,如寒夜深譚。
遠處的何晏霆走來,暗七和暗九沒有跟著進來,在外面守著門。
何晏霆看著暗五:「你在這還挺逍遙自在。」
他緩緩的說:「邊境胡人來犯,聖上旨意下來了,派我去邊境平亂,明日就走。」
暗五並未理他,只是手上一直在做著風箏,何晏霆便自顧自的說著:「老四的手越伸越長,老三老五也不安分、明爭暗鬥的,你在京城裡不安全。」
何晏霆皺著眉,他踩在了一隻風箏上:「明日隨我去邊境。」
暗五這才抬頭,薄紗遮面,只有何晏霆知道面紗下的臉有何等的驚人。
暗五看著何晏霆,何晏霆說:「我記得你的筋脈斷了,舌頭可沒斷。」
「暗五。」
暗五這才說了一句:「好。」
何晏霆愣愣的抬了腳,不再踩在風箏上:「你…」
五年了,難道真的會讓人轉了性子嗎?
何晏霆緩了半刻便說:「罷了,你收拾收拾上路。」
待何晏霆走後,臧海清才小心翼翼的爬了出來,小肚子顫了又顫,暗五的眸子也越來越深。
臧海清擦著頭上細密的汗珠:「唔,可憋死我了。」
暗五問他:「你那麼怕他?」
臧海清點頭:「怕的,他不喜歡我,對我很兇。」
「他當你的主人,你是不是也不喜歡他?」
暗五明顯不喜歡這個稱呼:「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