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用一根豎叉插著一個烤焦的土豆給臧海清:「給,嘗嘗。」
臧海清伸出手,剛一碰上,手指就疼得縮了回去:「燙。」
孔笙急的扔開了豎叉,他朝著臧海清伸出了手:「給我。」
臧海清小心翼翼的把手遞給了他,他的指頭尖尖被燙出了泡,孔笙低下頭輕輕的呼著:「還疼嗎?」
臧海清臉頰通紅,有些不自然的縮回了手:「不…不疼了…」
孔笙看著臧海清被燙紅的指頭尖尖,蹙眉說:「怪我,你這細皮嫩肉的肯定拿不了那麼燙的。」
臧海清臉頰徹底紅的如鴿血,他將手抽回來攥緊:「無妨的。」
臧海清抬眼看著孔笙:「怎麼回京了?不是說要去西北找我大哥嗎?」
孔笙站起身又用豎叉插著土豆,給土豆翻面:「西北戰事也起了,不安全,索性將你送回宰相府,後顧無憂些。」
臧海清聽的似懂非懂,只知道自己見不到娘親父親了,便撅起了嘴巴。
孔笙覺得臧海清可愛,便摸了摸他的腦袋:「再說了這裡沿著這條道兒走兩日,就到了京,斐兒也少受罪些。」
臧海清小小的腦袋晃了晃,嘆了一口氣:「聽你的吧,我也許久沒見娘親和爹爹了。」
孔笙內心覺得滿足極了,這樣可愛的臧海清,真是好想揣在懷裡:「嗯,回京就可以見到了。」
孔笙將土豆吹涼了遞給臧海清:「給,涼了些。」
臧海清小心翼翼的接過來,小口的咬了一下,孔笙急忙問著:「好吃麼?」
臧海清覺得軟軟糯糯很爽口,便點頭:「好吃的。」
孔笙對他說:「你再歇歇,等到了我喊你。」
「你也別太辛苦,累了可以喊我。」
孔笙點頭,他深深的看著臧海清:「好。」
飛花沾滿樹梢,餘光打量不盡的花色,臧海清睡得迷迷糊糊的,他推了推身旁的荷月:「嗯?到了麼?」
荷月睡得昏昏沉沉,搖了搖頭,又繼續睡去。
孔笙掀開帘子,他睫毛彎彎,眸子細長,嘴巴微微勾起:「有些累了。」
臧海清正有些睡不著,他便弓著身子下了馬車:「那我陪你聊聊天。」
孔笙對臧海清說:「來。」
說完他就攥緊了臧海清的手,跑的飛快,頗有灑脫恣意。
臧海清跑的上氣不接下氣:「去哪?孔老闆。」
孔笙指著遠處:「你看。」
一叢又一叢的薔薇在遠處恣意盛開著,臧海清看的入迷:「薔薇?」
孔笙走過去撥了撥幾株長的嬌艷的薔薇:「人行在野外,實在是飢餓難忍,是可以吃這些。」
又朝低處指著,臧海清垂下眸子就看著,眼前是涓涓溪流,朝他跟前而過。
「溪流?」
孔笙又朝臧海清伸出手:「來。」
「敢登高嗎?」
臧海清搖搖頭:「不敢的。」
「我來扶著你。」
孔笙挑眉:「試試?」
臧海清還是瑟縮著立在一旁。
孔笙朝上爬了一步,他說:「高處有神仙。」
又說:「望遠可忘憂。」
臧海清看著遠山青黛,也有些心動:「好吧。」
孔笙朝著臧海清伸出手:「來。」
臧海清還沒站穩就差點滑下去:「唔。」
孔笙抱緊了臧海清的腰,才將臧海清抱了上來,臧海清嚇得驚魂未定:「嚇死我了呢。」
孔笙說:「那我鬆開了。」
「嗯。」
孔笙指著坡下的景:「好看嗎?」
薔薇攀爬,溪流水綠,棚屋也一戶挨著一戶,整潔極了,臧海清發自肺腑的說:「孔老闆,這裡真好看。」
「要是斐兒長大了,我要想到他來這裡看看這番好風景。」
孔笙側身看著臧海清:「風景難得,光景亦難得。」
臧海清有些想念斐兒了:「似乎斐兒哭…了…」
臧海清剛準備轉身,就又差點摔下去,孔笙攬著他:「小心。」
「唔。」
臧海清嚇得攥緊了孔笙的衣角:「孔老闆。」
孔笙笑了笑:「坐這吹吹風也好。」
「來。」
臧海清歪著腦袋問:「孔老闆可有婚娶?」
「無。」
「家世不高,身份低微,無人心怡於我。」
臧海清有些驚訝:「怎麼會呢?」
「孔老闆樣樣出眾,怎麼會有人不心怡於你。」
孔笙好整以暇的看著臧海清:「哦?」
「怎麼才叫心怡呢?」
臧海清靜了靜便說:「高山仰止,景行行止。」
「這才叫心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