臧暨笙掀開帘子走進屋內,他冷冷的看著何晏霆,何晏霆問臧暨笙:「我這是在哪?」
臧暨笙冷笑一聲:「你西北老窩都認不出來了?」
吳泰對何晏霆說:「是將軍提早知道了四殿下圍截你們,派人去支援,晚了一步,但還好在林間找到你了,救了你。」
何晏霆緩了半刻,才猛然坐起,看著臧暨笙:「清兒…清兒呢…」
吳泰說:「找到你的時候,只有你一人,不見他蹤影。」
何晏霆囁嚅著:「羅智…」
他攥著臧暨笙的衣衫:「一個叫羅智的可有來找你?」
臧暨笙挑眉:「羅智?」
臧暨笙搖頭:「從未。」
何晏霆胸口悶的當場就要嘔血:「壞了。」
臧暨笙問他:「怎麼了?」
何晏霆揉著太陽穴:「那日我身負重傷,就讓清兒帶著斐兒去關渡口找羅智,讓羅智接應他,帶他來西北投奔你。」
「羅智常年往來邊境和西北,腳程又快,道又熟,應該早就來了。」
臧暨笙攥緊拳頭,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什麼?」
臧暨笙氣的腦袋嗡嗡的:「找,給我去找羅智。」
又咬著牙:「翻遍整個西北,也得把羅智給我找出來。」
門外將士大喊:「報!」
臧暨笙擰著眉毛:「說。」
將士繼續說:「門堂上有血書一封。」
臧暨笙對將士說:「呈上來。」
將士將血淋淋的宣紙呈上來。
臧暨笙看了幾眼就氣的破口大罵:「媽個巴子!這何洛衫瘋了?」
何晏霆冷冷的看了他一眼:「給我。」
臧暨笙遞給了何晏霆,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宰相和郡主下獄,清兒在京城,孔笙手裡有三個人質。
何晏霆咬緊自己的唇瓣,活活的咬出來了血,吳泰忍不住出聲:「殿下。」
何晏霆看了他一眼:「西北境內有多少兵馬?」
吳泰想了想:「十萬大軍。」
何晏霆又說:「何宸惺那邊怎麼樣了?」
吳泰說:「四王爺一直攻不下。」
何晏霆蹙眉說:「密書一封讓何宸惺帶著鄒駱、暗五他們分出一部分人去攻,一部分來守,替我們拖個三日即可。」
他看著臧暨笙:「阿笙,集兵吧。」
吳泰覺得有些倉促便說:「從長計議啊殿下。」
何晏霆站起身,他眼睛微微眯起:「宰相都下獄了,王妃和世子在老四手裡,你讓我從長計議?」
他指著吳泰:「晚一步,送來的就是他們的屍骨。」
臧暨笙和何晏霆對視一眼,常年的默契讓他們達成了一致。
京城裡的臧海清一直悶在屋子裡,左右都不讓出去,他就每天哄著斐兒,總覺得渾身上下都不自在。
外面有人敲門,臧海清聽見後便說:「什麼事?」
孔笙推開門便走向臧海清,握住了臧海清的手腕,臧海清嚇得說:「唔。」
臧海清轉身看見何晏霆:「你?」
孔笙眼眸有著細碎的光:「月色很好。」
「孔老闆。」
「嗯?」
孔笙的鼻尖抵著臧海清的鼻尖,臧海清面色微微紅,他對著孔笙說:「你離我過近了些。」
「好。」
孔笙往後了一些:「遠了些。」
孔笙牽著臧海清的手:「來。」
臧海清的手腕被攥的很緊,他問孔笙:「幹什麼?」
孔笙身量高大,他伸手摺過花蕾對著臧海清說:「簪花。」
臧海清羞的往後退了幾步:「我不要。」
孔笙還是走過去給他簪花了,臧海清低著腦袋:「我又不是小姑娘家家的,喜歡頭戴簪花。」
他將臧海清推到屋內的鏡子面前:「來,看看。」
臧海清捂臉不肯看:「不看。」
「小公子,不要捂臉。」
孔笙逗他:「面若桃花。」
「春風拂面。」
「春蕾嬌媚。」
「人更如此。」
臧海清鬆開了手,看到了簪花的自己,羞紅了臉頰:「胡說什麼。」
他便不理孔笙,將花蕾小心翼翼的摘下,放進了袖口,走到前面拐角處看見了一間畫舫,仿的還是他在宰相府的畫室,他歪著腦袋問著孔笙:「畫室?」
孔笙站定在他的身後,冷冷的說:「不可以進的,小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