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總覺得,和臧海清在一起的每一刻,都像是偷來的。
可沒人告訴他,他本該得到所有,如果沒有一個叫何晏霆的插曲的話。
寶兒鬧著下來,暗五將她放下來:「嗯?」
寶兒給暗五也小心翼翼的吹著:「我也給五叔叔吹吹。」
寶兒和臧海清長的一模一樣,那微微翹的鼻子,小巧的嘴巴,可愛極了。
暗五揉了揉寶兒的腦袋:「乖。」
他牽起寶兒的手腕:「來,咱們看滿月去。」
他又朝著臧海清說:「你也來。」
雲間月,總該有人懂得賞的。
山門是通往山外村戶的一個大大的山間拱門,需要乘著扁舟而過,斐兒背著大大的草藥筐子,他手裡拿著粗糙的竹棍,像極了乞兒,他已經在這裡挖著好久的草藥了。
大壯瞥見斐兒弓著身子在那裡翻找著東西,便嗤之以鼻的說:「呦呵,這不是山門內的那個小孩兒嗎?」
虎子對大壯說:「聽說沒,他爹爹是天坤呢?」
見大壯不解便說:「就是男人也能生孩子的那個天坤?」
「你們猜他是不是也是天坤?」
大壯長相奇醜無比,他討厭嫩生生的斐兒:「呸。」
「他爹爹長的那個狐媚樣子,能生出來什麼好玩意兒?」
斐兒終於在石台縫隙中找到了一束小巧的金銀川,將那小花扔進了筐子裡就打算離開。
大壯看見了便喊著:「喂,走什麼?」
斐兒臉上髒的如髒貓一樣:「你喊誰呢?」
大壯挑釁的看著他:「喊你這個狐狸精。」
斐兒指了指自己的胸膛:「我?」
又指了指自己的心口:「狐狸精?」
大壯挑眉繼續挑釁著:「你那個狐媚子爹爹當然能生出來狐狸精兒子了,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生的兒子能打洞。」
斐兒冷笑一聲:「呵。」
大壯看向旁邊的虎子:「他在嘲笑我?」
虎子點點頭:「對,你沒看錯。」
大壯受不了這樣的氣,他可是村頭的小霸王,打遍村里無知孩童無敵手的苟大壯是也。
苟大壯朝著他的小朋友們喊著:「媽的,打他。」
斐兒歪著腦袋,護著手裡的草藥筐子:「打我?」
他眼眸變得深邃,看起來不像是六歲孩子,起碼也得十歲。
他將草藥筐子小心翼翼的放在三米遠之外,他繼續歪著腦袋,嘴裡叼著狗尾巴草:「我勸你三思。」
大壯得意的挑眉,苟大壯實在不知道他這個樣子太欠揍了,長得醜還油膩:「怎麼著?怕了?」
斐兒繼續冷笑:「呵。」
他自幼跟著暗五學武,他一直牢牢記得暗五說的打不過就跑,打的過就往死里打。
他目測這個奇醜無比的苟大壯和他的虎頭虎腦的傻兄弟虎子哥,覺得自己一拳一個小朋友,簡直沒問題。
他冷不丁的起身狠狠地飛踢苟大壯的下巴:「我怕你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虎子在一旁看的驚呆了:「大壯!!!」
「你礙事不礙事?」
大壯哭著揉著自己的下巴:「虎子,把他給我弄死。」
因為太過於使勁兒,所以他落地的時候有些重,直接踩翻了自己的草藥筐子:「這麼多金貴的草藥都給我折騰沒了。」
他順理成章的把踩翻草藥筐子這件事算在了苟大壯和虎子的頭上,他冷冷的抬眼看著他們:「我突然…」
他站起身緩緩朝他們走過去:「有點生氣了。」
他歪著腦袋看著被他踢脫臼下巴的苟大壯:「是不是別人不生氣,就把別人當病貓啊?」
他勾勾唇角:「過來…」
他使了三成三的手勁兒,他狠狠地掐著苟大壯的下巴,苟大壯疼得叫:「唔。」
他指著他辛苦一下午才挖來的草藥:「給我撿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