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晏霆挑眉問著他:「什麼時候會開?」
船夫繼續搖頭:「那可說不準。」
何宸惺看向何晏霆:「二哥, 怎麼辦?」
何晏霆眸光忽明忽暗, 仿佛那其中是一把寒劍:「等著。」
何宸惺點點頭:「好。」
他們在此地守了三日有餘, 半夜燈火葳蕤, 有一小舟前面有一盞小小的燭燈,隨著船的擺動而擺動。
看起來可愛極了。
寶兒扶著那盞小小的燈,她抬眼看著斐兒:「哥哥, 你划船劃得太慢了,沒有五叔叔快。」
斐兒朝她擺手:「你小聲點兒, 不要被爹爹聽見了。」
寶兒有恃無恐:「爹爹睡著了呢。」
斐兒掂了掂他的錢袋子:「一會兒出去去村門口給你扯段兒頭花吧?」
寶兒立刻小狗一樣的點頭:「好啊。」
她握緊小拳頭:「我要粉色的,荷花那樣的。」
斐兒逗她:「挑最便宜的,你哥我挖了大半個月草藥才換來的那點兒錢,你省的點花。」
寶兒撇撇嘴:「我要吃糖人。」
斐兒笑著說:「錢不夠。」
寶兒攤開手:「那吃什麼?」
斐兒早知道要吃什麼了,他努力的劃著名船:「當然吃酸菜包子了, 給五叔叔和爹爹也帶一些。」
寶兒不喜歡吃包子,就撇撇嘴:「哦。」
斐兒拍拍寶兒的腦袋:「你要是不哭不鬧,就獎勵你一個糖人。」
寶兒頓時抱住了她哥哥的大腿:「這才是我的好哥哥。」
斐兒也很開心:「走嘍。」
論抱大腿, 寶兒是修煉的爐火純青。
在一旁蟄伏的何晏霆眸光暗的像是深灘那般,這就是他和暗五生的女兒嗎?
他不知不覺的握緊了拳頭。
何宸惺推了推何晏霆:「走,二哥。」
小小洞口,從高處往裡面越來越高,待劃著名小船進去之後便能看見裡面的阡陌沙田,還有數不盡多少顆的桃花樹。
何宸惺不禁感慨:「這真是別有洞天。」
他都想在這裡住下了。
他咂咂嘴稱讚著:「桃花源一般。」
何晏霆眸子暗的要命:「好地方。」
他緩緩往深處走著,那種感覺很奇妙,他將要見那個他五年來朝思暮想的男孩兒了。
那少年見他的時候,會眉眼舒展嗎?
他走到了一間木屋前,停頓了片刻,整了衣衫,才敢推門進去。
屋裡地龍燒的很熱,白衣少年躺在床榻上,他的肩膀露出一大半,白淨極了,何晏霆想起了他五年前是如何在那上面啃噬的。
少年背對著他,看起來比之前胖了些,到更是勾人,他有一種美而不自知的風流,他緩緩的睜開眼睛,眼眸亮的要命,尤其是忽閃忽閃的時候,像極了天上的星子。
少年聽見聲音,他揉了揉眼睛:「誰?」
又隔著紗整理了自己的衣衫:「暗五?」
他緩緩走下來:「你打獵回來了嗎?」
掀開帘子卻被何晏霆握住了:「今日怎麼那麼早?」
何晏霆緊緊的摟著他,要命一般的不鬆手,疼得臧海清大喊:「唔。」
何晏霆瘋了一般的念著:「臧海清。」
「臧海清。」
「臧海清。」
他吻著臧海清的脖頸,那上面的芙蓉香竟然一點味道都沒有了:「你他麼好狠的心。」
他不敢鬆手,他生怕又是一場大夢:「我這五年你知道我怎麼過的嗎?我就是一個死人,睜眼就想看到你,閉眼就想去找你,總覺得我應該也死了,可我偏偏還想著,你會不會活著?沒有一天睡踏實過,吃踏實過,活的像是孤魂野鬼。」
臧海清掙扎著要逃脫:「放開我。」
何晏霆卻抱他抱的更緊了:「清兒,跟我回去。」
臧海清眉眼如舊日,他甚至比之前更加俊美了。
臧海清推開何晏霆,他臉上帶著些許酥紅,像芙蓉糕點那般,想讓人把他吃了:「是…這樣的…」
他緊緊的握著自己的手,緊張的手:「我那時候腦子不好使,還失憶了,所以我可能做了錯事,我不該招惹你的。」
何晏霆睜大眼睛:「你說什麼?」
臧海清低下頭,不敢看何晏霆:「我…」
他指著自己的腦袋說:「我現在恢復記憶了,也知道如果之前我一直是現在這個樣子,我們之間是不可能的。」
他抬起小狗一樣的眸子,他真是漂亮極了,讓人想要把他搶走,不給別人看。
他看著何晏霆:「陛下,您要不然就當是年少不懂事犯下了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