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叔怎麼知道我當過小乞丐的。」小孩咬著雞腿,眼神亮晶晶。
季碩一哽,原來還真是個有經驗的,把雞腿塞回他嘴裡,「叔叔不知道,猜的。」
季碩繼續對范棱說:「我會讓人給你們安排住的地方,以後跟你弟弟就好好在農場裡做工養活自己,不要再干偷偷摸摸的事情,我的農場絕對不允許有這種事情發生。」
面對季碩的善舉,范棱不知該說什麼,眼眶濕潤地連連點頭。
季碩交代了薛策讓給這兄弟倆安排個住的地方,才和莊衡回了房車上,莊衡一直看著季碩處理這兄弟倆的事情,直到現在只有他們兩人了才問道:「你很喜歡這兄弟倆?」
季碩點頭,「那個少年寧願自己去偷東西也要養活弟弟,他明明可以拋棄這個累贅的,可他沒有,小孩也是,自己很害怕,卻能勇敢地衝出來保護哥哥。」
「這不是誰都能做到的,他們讓我看到了人性美好的一面,我想農場需要這樣的人來共同走過接下來的每一個難關。」季碩心中感慨。
莊衡聞言點頭贊同,「嗯,我們阿碩看人的眼光一向很準。」
季碩笑罵,「少變相夸自己,還要不要臉了。」
第二天清晨,晏晏醒時發現隊伍中除了他和游時哥哥以及胡阿姨家的小哥哥外,又多了一個小孩。
胡阿姨家的小孩膽子太小了,總是黏在他媽媽身邊,晏晏幾次試圖跟他說話,他都羞澀地躲開了,漸漸地,晏晏也沒有了跟他搭話的興趣。
晏晏偷偷觀察一番後,在好奇心驅使下,他輕手輕腳地走到新來的小孩身旁,用充滿童真的聲音問:「哥哥,你是誰家的小孩呀?叫什麼名字?窩昨天怎麼沒有見到你?」
面對晏晏的詢問,范垣顯得有些緊張,但還是禮貌地回答:「我叫范垣,是我哥哥家的。」
范垣小朋友指了不遠處的哥哥給他看。接著又結結巴巴地道:「我……我昨天睡在卡車底下。」
晏晏瞪大了眼睛,一臉不可置信,「卡車底下還能睡人?」
「是的,只不過那個地方很小……」范垣點頭,顯然不願過多提及那個狹小的空間。
晏晏的好奇心被勾起,「窩不信,除非你能帶我去看看。」
「不……不好的,叔叔說那個地方很危險。」范垣摳著手指。
「去嘛,去看看而已。」晏晏的執拗勁上來了。
「不行的。」范垣看向不遠處在幫忙做早飯的哥哥,急得都快要哭了,要是這個弟弟非要去鑽車底怎麼辦?
游時也在一旁勸道:「晏晏,我們不能到車底下玩,弄髒了衣服會被季叔叔打屁股的。」
「窩不會弄髒衣服的,窩萌只是去看看,難道時時哥哥不好奇嗎?」晏晏眨巴著大眼睛。
「好吧。」游時被說服了,其實他也挺好奇的。
范垣拗不過晏晏,領著他們二人加上三隻活潑好動的小動物,悄悄溜到了卡車尾部,蹲下身來查看那個神秘的地方。
晏晏看了許久,這個位置果然狹小得令人難以想像,范垣哥哥能擠上去真不容易,「小垣哥哥,你以後還是跟你哥哥一起坐在卡車上吧,這裡不好。」
晏晏想了半天也想不出為什麼這裡地方不好。
一眨眼的功夫,那兩個小淘氣又不知道跑到了哪去了,季碩扯著嗓子在營地里大喊:「游時,晏晏,你們跑到哪去了,再不出來爸爸要打你們屁股了哦。」
「噢,來啦!」晏晏聽到爸爸的召喚,跟游時屁顛顛地跑了出去。
後面還跟著一個范垣,這仨小孩居然這麼快就湊到一起玩了,季碩看向不遠處胡秀穎身旁的小孩,那孩子正眼巴巴望著他們這邊,季碩彎腰問晏晏,「晏晏,怎麼不帶上小嘉哥哥一起玩?」
胡秀穎的兒子叫楊嘉木。
「他不愛和窩玩,我找他玩,他都不理窩。」
晏晏仰頭看季碩,「爸爸,可以吃早餐了嗎?窩好餓。」
「小嘉哥哥只是比較怕生,你多叫幾次,他就和你玩了。」
季碩擼了把兒子毛茸茸的腦袋,給了他們仨每人一個小肉包,「馬上就可以吃早餐,先吃個包子。」
莊衡把熬得軟糯的粥盛了三碗放到支起的小桌子上晾涼,季碩對范垣說:「小垣,叫你哥哥過來這邊一起吃吧。」
其他人都是捧著碗圍在鍋邊或站或坐著吃,只有他們這裡怕小孩拿不住碗才支了張小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