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清樾頷首,遞過從甄瑤那裡拿來的青布:「這是給你殿下遮眼的,戴上不是很舒服,先將就用著,待到雲都,我再讓人給重新準備一條好的。」
茗生弓腰抱拳:「多謝容將軍記掛!」
內里側耳靜聽的李緒手指勾著衣角沒有合進去的線,心緒變得潮濕,如一場春雨澆灌在他荒蕪的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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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晉遠離雲都的地方冬日干而冷冽,騎著快馬在路上,每呼吸一口都是痛的。
他們常年習武的習以為常,然而李緒身子孱弱,一開始行路快了些,常遇不平整的路,顛簸幾日便上吐下瀉沒個安生。
為了趕路和不驚擾到百姓生活,走的都是偏僻路徑,除了軍隊裡的醫士再無人可以看顧他的病情,醫士不是全能,常年在戰場上,能醫治的方向皆是刀口劍傷,鮮少見他這樣內裡帶來的病症。
醫士三天兩頭跑到容清樾面前叮囑,讓容清樾慢慢放緩了回雲都的腳步,畢竟她說了要讓他平安活著,總不能讓這兩千里的路程就將人顛沒了。
行路至離雲都還有三百里的翩舟城,夜裡不好走,容清樾讓軍隊停在翩舟城外的樹林裡。
李緒近一個月都坐在馬車裡,坐的渾身酸痛難忍,好容易停下腳步可以歇息,迫不及待要從馬車裡出來,手剛碰上車簾,車簾就被拉了下來,茗生輕聲告訴他:「主子,附近有動靜,剛剛容將軍讓人過來說了一聲,讓你先在馬車裡不要出來,馬車裡安全。」
李緒聽力比他們好,知曉容清樾並非假言,撤手放了帘子,叮囑道:「注意安全,命要緊。」
茗生回:「知道了。」
遠處沒有一絲光亮的樹林就像會將人吞噬的巨獸,寧靜的氛圍里,每一個輕微的聲音都會無限放大。
容清樾手持劍柄,聆聽四面八方圍攏而來的腳步聲,敵人以一個圈將他們包圍了。
這次只為押送南啟質子,就兩百人跟隨回京。
子廈與她背面而站,容清樾脖頸轉了轉活動筋骨,森然道:「等了多日,倒真來了。」
那些個臣子,個個上奏要她回去婚嫁相夫教子,可總有幾個埋了大局的人,不會願意看到她活著回去。
「多注意七皇子的馬車,若他們殺我不成,應會動他。」
子廈一點就明:「好。」
話音剛落,一陣嘶吼聲傳來,敵人盡數圍了上來。
來者眾多,著匪徒衣裝,一眼望過去,少說五百人,以少敵多無論入何都有些吃力。但對在邊關廝殺多年的將士來說對付這樣不入流的敵人,以少敵多沒有問題。=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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