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言者只是不動,像一具失去了靈魂的驅殼。
斯蒂文不耐煩,將水朝胡言者潑去,一部分水碰到那人起皮的傷口處,□□涸的皮膚貪婪地吸收,更多的水浸濕了她的衣服——鑑於這裡是監獄,這可能是她唯一的一件衣服。
但這不能引起胡言者的在意,她像對斯蒂文和那杯水毫無察覺。
「她像個活死人一樣...米提女士,您之前是不是聽過她們傳的胡話?」丹妮斯朝米提發問。
米提這個位置,不可能事事親為,那些話經由兵士、侍從等人層層傳到她耳朵里,已不知過了幾手了,她謹慎地斟酌言辭,向丹妮斯回答這一事實。
「就算是傳言,也可以跟我們說說大致意思。」
「哎呀,好少妵,您可饒了我吧,那些話,我光是複述一遍,便是十惡不赦的罪過。」
坐在二人中間的斯蒂文嘆了口氣,她將水杯重重放下,準備向丹妮斯透露一些事情,「丹妮斯,其實我幾年前來過南域,那時我...」
【「是她?」】一個陌生的心聲突然在丹妮斯腦內響起,她下意識地將視線從斯蒂文轉到胡言者。
「是你?」胡言者嘶嘶拉拉的嗓音猶如利爪抓門,緩慢,難聽,但足以讓每個人都聽清楚。
「我什麼?」斯蒂文很意外。
「你穿著王城的衣服,身份尊貴,幾年前來過南域...是你。」胡言者難聽的聲音又一次響起,「是你。」她定定地瞪著斯蒂文,原本死魚一般的眼睛迸射出奇異的光。
斯蒂文被她盯得心慌,「我怎麼?」
【「神的使者們會殺了你,分食你的屍體,碾碎你的靈魂,讓你永無登上神憩庭園的可能!」】「啊!」胡言者發出一聲悽厲的慘叫,不顧手足上的鐐銬,發瘋般朝斯蒂文撲來,她瘦到可怕的身軀爆發出莫名的力氣,敏捷地越過桌面,將手鐐纏到斯蒂文脖子上,狠狠收緊。
這一切都發生在瞬息之間,胡言者在極度恨意的驅使下,展示出遠超她外表的攻擊性,偏偏丹妮斯被她的心聲弄得分神,沒能及時阻止。待丹妮斯和米提反應過來,胡言者的飛撲已經推倒了斯蒂文的椅子,將王孫殿下狠狠摔到地上,胡言者還在咬牙切齒地收緊手鐐。
「天啊!」米提驚叫。
丹妮斯上前攥住胡言者雙手,用力將其掰開,胡言者的骨骼在她手下嘎嘎作響,在又一聲尖叫過後,那雙手不得不停止對斯蒂文的謀殺。
丹妮斯和米提手忙腳亂地解纏繞在斯蒂文脖子上的手鐐,胡言者雙手無法使力,乾脆伸開雙臂,繼續將鐐銬收緊。丹妮斯無奈,一拳打了過去,正中胡言者面門,一道血跡從胡言者鼻腔里流下,她暈倒了。
不等米提動手,斯蒂文快速將手鐐取下。米提又想幫斯蒂文松松衣領,被她一巴掌拍開,反手朝失去意識的胡言者揮出一拳。
「別!」丹妮斯撲到胡言者身前,將其護住,雙手攥住斯蒂文揮拳的胳膊,卸了她幾分力道,那拳頭落到丹妮斯肋骨上,皮肉瞬間青紫,又迅速被療愈魔法治好。
丹妮斯打胡言者是收著力的,斯蒂文這拳可是用上了十成的力氣。「你會打死她的!」丹妮斯叫道。
「我就是要打死她!」斯蒂文怒目圓睜,「讓開!」
「殺不得,想找惡徒的線索,還得審問她呢!」丹妮斯堅持。
「滾開!」斯蒂文怒火中燒,「我知道那幫傢伙的線索,用不著她!滾開!」
丹妮斯冷冷地看著她。
斯蒂文猶如被人兜頭潑了盆涼水,她意識到了自己言多語失。但木已成舟,她還是用力推開丹妮斯,單手將胡言者拎起,一拳朝其面門砸去。有什麼事都得等她殺了這個傢伙再說!
斯蒂文的拳頭再次被攔住。
「抱歉,斯蒂文,我不能眼睜睜看著她被殺。」丹妮斯架著斯蒂文的胳膊道。
「你是個什麼東西?母神臨凡嗎?」斯蒂文完全被憤怒沖昏了頭腦,在現在的她心中,什麼都要為「殺了面前這個人」讓步。
而丹妮斯選擇的解決方法,是將手覆在斯蒂文腦袋上,用昏睡魔法把她放倒。斯蒂文本來就沒好好休息,疲憊又氣急,不穩定的精神瞬間被魔法掌控,仰頭朝後倒去,被米提穩穩地接住。=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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