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河縣城內部也不太平,有一股力量想要從內瓦解這座城池。
從給裴紀堂下附子,到現在裝神弄鬼地傳出城中有業的謠言,本質上都是想製造混亂,外敵易御家賊難防,她能殺了這兩千兵馬,殺不了淡河縣城內這股邪氣。
不論是峋陽王還是其他什麼人,只要有人還在誘惑這股邪氣,只要沒人壓制這股邪氣,城裡就不可能安生。
系統不吭聲,系統把話題扯走:「那麼,你就這麼看著嗎,宿主?」
嬴寒山望了一眼巷外,她沒來由地笑起來。
「也不是……從我來這裡到現在,見過這麼多裝神弄鬼的了。」
「怎麼也該輪到我這個真的邪魔外道發發威了吧?」
翌日寒山的醫棚收了起來,與之相對的是縣衙外面貼上了一張新的告示:疫病已平,一日後縣中將祭三牲以告天地,慰鬼神,縣令親主祭祀。
論時間,祭祀的時間選在一日後實在是有點倉促,但在外敵壓境的情形下也算是情有可原。
原本被流言攪動的民心也安定下來,雖然沒有人真的指望這場祭祀能抵擋住大軍的步伐,但他們總希望這樣告慰鬼神的嘗試能帶來什麼微弱的改變。
朔風捲起殘葉越過牆頭,在內室的窗前落下了。客舍的書房房門緊閉,連窗都從裡面擋好。
屋裡的嬴寒山找了幾卷蓆子來捲起,靠牆做成一個舒服些的靠背。在放了至少500cc的血之後,她現在不太有力氣直著後背跪坐。
峨眉刺被搭在她手腕旁的小几上,上面血跡還沒幹。
十來個小竹桶豎在峨眉刺旁邊,最近那個上面搭著分油用的小漏。
血珠子從小漏的一端爬向底,仿佛誰在半空扯碎了一串瓔珞,赤珠紛紛而墜。
漏比一般的油漏小巧不少,連帶著下面開的孔也細,有液體倒進去底下只能一滴一滴地漏。
嬴寒山用峨眉刺穿透皮膚,懸起手腕拿小漏接血。
她沒法在這個過程中控制自己的血小板發揮作用,傷口凝結只能再次剝開。
神經在反覆拉扯下變得遲鈍,折騰到最後她也不知道自己用峨眉刺在左手手臂上扎了多少個窟窿。
橫豎殺生道女修不會死於破傷風吧?嬴寒山樂觀地想。
系統從看著她折騰到看不下去她折騰。
「修佛道的的確有人會嘗試割肉餵鷹證道,」它說,「怎麼,宿主,您這麼給自己放血,是打算出家了?」
哎,別說,在淡河縣這段日子掉的頭髮,頗有些要斬斷三千青絲的架勢。
嬴寒山按住手腕,長長地吐氣,把脖子耷拉在竹蓆卷的邊緣。
失血帶來的冷汗和耳鳴還沒有散去,手臂上傷口傳來的痛苦已經逐漸清晰。=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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