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爭反應過來了,被他打散的這群人里不管哪一個都收拾不出這樣一支高機動性的輕騎兵,只能是他們之中有人投了峋陽王,然後拉著一支隊伍來毆打鄰居表忠心。
不過這人確實是個猛人,一路直接殺穿了他不成器的弟弟。
「姓什麼來著?」他環顧一圈四周,等著有人給他一個答案。
「回稟殿下,姓田。」陳恪說。
然後就有人霍地站起來了。
「宿主,即使您是個修仙者,這樣也容易抻著腰。」系統不咸不淡地OS了一句,「知道為什麼那位夫人說您和她二十年前一個水平嗎?」
「您喜怒太外露了。」
「少說點片兒湯話吧。」嬴寒山用力倒了幾口氣才把胸口中那股翻湧的氣咽下去,轉頭盯著陳恪,「是叫田恬?」
修士的威壓在這一瞬間釋放出來,那雙明金色的眼睛裡似乎有熔鐵在流動,饒是陳恪這樣心性篤實的人也被這目光擊得向後仰了一下,但隨即他就直起後背來:「正是此名。」
有幾秒鐘嬴寒山覺得自己腦袋裡像是開了彈幕,無數話飛出來,其中髒話居多。她好像聽到了潮水聲,雷鳴聲,看到被電光擊穿的甲板,電光照亮那些模糊的影子,照亮注視她的白鱗軍,她的心臟扭在一起,叩問蒼天的暴怒又一次湧上來。
第五爭咳嗽一聲,嬴寒山吐出一口惡氣,回頭不太客氣地看著他。
「怎麼,跟你有仇?」
「對,」嬴寒山說,「他殺了我家裡人。」
第五爭是散漫不愛動腦子,不是勺,不會在這時候追問一句「你一個跳神的哪來的家裡人」。他很快移開目光,嬴寒山也迅速冷靜下來,倒退兩步坐回去。
「我以為我已經殺了他,」她說,「我刺下去了,雷應該也波及他了……他身上又沒有龍氣,他怎麼活下來……」後半句聲音小了不少,但還是被第五爭聽到了。
「龍氣是個什麼玩意。」他剛剛集中起來的注意力又被分走了,整個人頗感興趣地向前探了探身。
「修士能看到的東西,紫色的,像龍一樣。」嬴寒山隨口解釋一句,發覺第五爭還不滿足一樣盯著她,於是又加上一句,「你也有,我就是因為一進醫帳看到了你的龍氣,才出於慣性把陳長史當做你了。」
第五爭驕傲地活動了一下肩膀,露出一點笑來,顯然對這個回答很滿足:「我……」
「之前淡河城外那個被我斬掉的校尉身上也有龍氣。」嬴寒山補充了一句。
第五爭臉上的笑容立刻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