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藥。」嬴寒山說。
「哎?對,他們說有個名字叫這個。你……」
那個直勾勾盯著火藥的女將緩緩抬起頭,抓住她的手。
「無宜,就算你現在掏出一把□□我也不會意外的……所以,有沒有這種東西?」
無宜想了想,伸手認真地試了試嬴寒山的額頭。
「沒有,沒聽說過,但你可能有點毛病。」
火藥不應該是這個時代的產物。
它出現得太早了,早了幾百年不止,變動的世界線把原本應該在民間的東西擠了出來,擠到該得到它的人手裡。
得到它的人是不會嫌它來得早的,還有其他東西,也可以早早一起來。
嬴寒山接過那個紙包和無宜隨附的一張方子。
「我不知道你能怎麼用它。」她說,「但是別過頭,這東西和刀槍不一樣。」
嬴寒山折起它,對無宜肅然地點頭。得讓陳恪把火船安排上了,她想。
無宜還是和之前一樣來去匆匆,送完東西人就沒影,嬴寒山有心想提醒她避開可能是戰場的地方,仔細想想又實在沒這個必要。
無宜當然知道哪裡要打起來,去哪裡,不去哪裡,她有她自己的決斷。
這個破天氣很不適合待客,但客人們不這麼覺得,無宜剛剛離開,又有新人來了。
新人戴斗笠,披了一身沒什麼用的蓑衣,具體沒用在他明明是冒雨過來的,這一身雨具卻一點沒濕。嬴寒山回去的時候他就像是條傻狗一樣蹲在她家門前,一抬頭把她嚇個夠嗆。
「周政?!」
新任觀劍樓樓主一點不覺得自己在這個剛剛接手樓內事務,上下一片焦頭爛額的時候跑出來有什麼不對。百歲小朋友叼著根草葉子,繞著嬴寒山打轉。
「我聽說前輩要打仗了!帶我玩嗎?」
嬴寒山客氣地對他笑了一下。
「哪來的給我滾回哪裡去。」
周政立馬就蔫了,一邊蔫一邊開始向外倒東西證明自己不應該被趕回去。
「一是,蕪梯山上有動向。」他說,「玉前輩說她算出前輩你打碎了天漏,但天漏的力量沒有完全歸一。一旦力量歸一,即絕地天通,蕪梯山上想要插手那些人不知道會做出什麼事,她要你提防。」
「二是……」周政為難地眨眨眼睛。
「有關前輩師尊的事情。」
鬼母道主出關,玉成礫查到了她和嬴寒山的關係。托周政帶來的話只有一句:「鬼母食子,重傷者入腹,生者得生,死者入死。」
或許是不想讓周政知道太多,這句話挺謎語人。說完眼前的新任樓主就開始小狗歪頭,顯然心思不在上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