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空白。
它會有反應,只是他發育完好的象徵而已。
而他總會安靜地等著它漸漸熄滅。
現在卻是因為一個具象的人,而生出這樣強烈的反應。
比上一次還要洶湧。
時川看向床上的唐思伽,好像一瞬間,那場填色遊戲就已經完成了一半。
一股難以言說的巨大恐慌壓在他的心臟上方,就像巨物恐懼症發作一樣,時川轉過身,退出這間房間。
像上一次那樣,他看著頭頂的天花板,等著它自行偃旗息鼓。
這一晚,時川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睡去的。
睡前沒有理會的反應,就這樣延續到了夢境之中。
夢裡的女人在一片灰白的背景中,全身的色彩都如此鮮艷,她的神情並不痛苦,套著一件寬大的白色襯衣坐在床邊——她在那個廉價的商場為他買的白襯衣。
她對他溫柔地笑,連名帶姓地喚他:「時川。」
時川猛地睜開眼睛,迷茫地盯著頭頂的天花板。
隔斷的帘子外,傳來細微的酒瓶碰撞的清脆響聲,隨後是小心清掃的簌簌聲,廚房水龍頭被人打開的水流聲,電磁爐開火的聲音……
不知過了多久,隔著薄薄的帘子,他聽見熟悉的聲音:「時川,你醒了嗎?」
時川停頓了許久,才啞聲應:「醒了。」
唐思伽鬆了一口氣:「你昨晚什麼時候回來的?是你把我扶回房間的嗎?」
「十點多,」時川回答,「我看姐姐喝醉了,就把你抱回房間了。」
他的語氣格外乖順,可那張外面人看不見的漂亮的皮囊上,卻沒有半點表情。
唐思伽聽見「抱」時愣了下,想到昨晚朦朧里感受到的極具安全感的胸膛,心中莫名亂了下:「謝謝你啊,時川,」她想了想,解釋,「我昨晚只是有點心情不好,你先起床,我做好了早飯。」
說著,她走進臥室,將客廳的空間讓給時川。
外面短暫的沉默過後,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臥室的門被人敲了兩下。
「姐姐,我好了。」時川的聲音仍有點啞。
唐思伽打開門,時川已經換上了乾淨的白色單衣和寬鬆中褲,頭髮有些凌亂,安靜地去洗手間刷牙,洗臉,擦臉。
與以往沒什麼不同。
可唐思伽卻覺得好像有哪裡不一樣,好一會兒才問道:「天還有點涼,怎麼穿夏衣了?」
時川走進廚房,將盛好的早飯端出來,目光微垂著:「有點熱。」
唐思伽頓了下,現在的氣溫也才十度左右,她跟在他身後回到客廳,卻看見洗衣機一大早就啟動起來,時川的床上空落落的,只剩下床墊。
「不是前天才換的床單嗎?」唐思伽順口問。
時川將筷子遞給她「嗯」了一聲:「……又髒了。」
唐思伽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再沒多說什麼,直到吃完早飯,她在茶几前看書,時川則坐在沙發上,一個人也不看書,只是凝神發呆,她到底沒忍住,站起身,摸了摸他的額頭:「是不是生病了?」
時川的身軀在她的手指下輕顫了下,抬眼看進她的瞳仁里,漆黑的眼眸濕漉漉的,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唐思伽的手頓住,只覺得手下的肌膚熱得灼人,忙鬆開了他,扯了扯唇角:「沒有發燒就好,」說著,她轉移話題,「不是說清明有小組作業嗎,怎麼提前回來了?」
時川看著她收回的手,許久彎起一抹笑:「小組有人家裡有事,就推遲到下周了,姐姐不喜歡我陪著你嗎?」
「當然不是,」她說,「時川,我真的很謝謝你陪著我。」
時川若有所思地望著她,許久垂下眼帘。
這個清明假期因為有了時川的陪伴,唐思伽自十二歲以來,第一次感覺到沒那麼疲倦痛苦。
他們一起在客廳看書,一起做飯,晚上一起
逛附近的公園。
第二天時,還特地去了一趟超市,除了填滿冰箱外,更是做了滿滿一桌大餐,吃完後,兩個人一人坐在茶几的一邊,靠著沙發看電影。
電影是唐思伽選的一部文藝片,唐思伽原本看得入迷,沒想到隨著劇情發展,畫面開始變得曖昧起來。
唐思伽尷尬得頭皮發麻,飛快地掃了眼時川,唯恐自己帶壞了少年。
一扭頭,卻看見時川正平靜地看著屏幕,沒有絲毫波動。
察覺到她的視線,他甚至轉過頭,對她無害地笑了下:「姐姐,怎麼了?」
唐思伽牽強一笑,轉過頭繼續煎熬地看電影,好不容易等到電影結束,才終於解放地站起身:「十一點多了,明天你還要上學,早點休息吧。」=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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