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曾經真的有這麼勇敢嗎？
盛瑤有些不自信地看了看自己的雙手。
記不清了……
從前的事情越想頭越痛，越想越覺得模糊。到最後盛瑤索性不想，定了個鬧鐘後就早早地睡下了。
……
第二日下午，三人在丁義住院的醫院門口集合。
丁義已經脫離了危險，轉到了普通病房，不過人還沒有清醒，也不知道未來會怎麼樣。
病房的床頭擺滿了各式各樣的果籃和鮮花，盛瑤隨手看了倆張，全都是不同屆的學生送來的。
看著病床上渾身插滿管子的丁義，再說什麼看淡生死都是假的。
黃夢婷當場崩潰就跑了出去，盛瑤也在一旁默默地紅了眼眶。
丁義雖然人是古板了一些，但是人不壞，一輩子掏心掏肺為了學生。
不然也不會出手救下當時還是新人的黃夢婷，還在後面一路帶著她。
即使到了最後一刻，也是堅守在洞口旁替她們將繩索扔了下去。
盛瑤和黃夢婷一直對那日的場景閉口不談，但不代表她們不清楚。
丁義，在她人生的最後一課，給她們補上了缺失已久的生命教育。
這一次的樓層其實給了盛瑤很大的衝擊。
她主動找到健身房的老闆詢問了陳雄的安葬的地方，一個人乘著公交去給他獻上了一束鮮花。
生命，比她想像的要更加不堪一擊。
一切結束，盛瑤匆匆又回歸到了自己的打工生涯，讓自己活在忙碌之中不去細想。只是在閒暇時會和房東扯皮一下自己的押金問題，偶爾也會去黃夢婷那裡蹭一頓飯。
就在她已經準備好迎接下一樓層的時候，她又發現了那隻眼睛。
第21章三眼（一）
說來也是很巧，那是盛瑤陪練的一位老客戶，破天荒的約了盛瑤周四下午的陪練。
「發生什麼了？」盛瑤這周心情不好，打球時不自覺地帶了些力道，微微跳起扣了一個殺球，那球直直地向著後場衝去，對方自然沒有接住。
這個客戶按理來說是雷打不動的周日下午打球，向來只會暫停，不會改天。
「被優化了唄，還能咋地。」對方倒是看上去沒什麼太大的情緒，將拍子一同扔到了一邊，自嘲地笑了笑，「大公司，裁員了也有賠償，正好回家休息休息。」
「你倒是想得開。」盛瑤見對方累了，放下拍子將水扔給了客戶。
「害，沒什麼想不想得開的，我們這行就是青春飯。」
客戶嘆了口氣，接過水坐到椅子上，從球包里掏出手機遞給盛瑤，「我們公司雖然裁員快，但是又是出了名的捨得，多少人擠破腦袋都想進來。
你看，新聞上這小子就是我們公司新挖來的，現在看著光鮮亮麗，但是幹不了幾年，我估計也得滾蛋。」
盛瑤接過手機，封面上「天才少年簽入育仙科技」幾個大字閃閃奪目，她剛覺得這主人公有些眼熟，就被官網左上角的轉動的logo給吸引了注意。
「這是你們公司的logo？」盛瑤震驚，倆指不停地放大網頁，想要看的更清楚些。
熟悉的曼陀花在眼睛內緩緩旋轉，盛瑤真是越看越眼熟。
客戶伸過頭看了倆眼，想了半晌，點了點頭，「似乎還是著名大師設計的，算過風水的，花了大價錢呢。」
quot你不覺得這越看越邪門嗎？quot盛瑤不理解，這怎麼看怎麼不對勁，也不知道他們公司上頭領導抽了什麼風。
「是嗎？我看看。」客戶接過手機，翻來覆去的看了看，「可能吧，我們看習慣了，都沒感覺了。」
「你們公司是做什麼的？」盛瑤問道，她感覺自己隱隱抓住了一些線索。
「高科技，什麼都做。」客戶掰著手指頭開始數數，「手機、電腦、智能家電……哪塊掙錢做那塊兒唄。還有最近新出的腦機，不過就是個噱頭，騙投資的，距離投產還早著呢……」
客戶說起公司就心煩，揮了揮手不願再聊，「別提這些有的沒的，打球吧。」
盛瑤點點頭，跟在他的身後回到了球場，默默記下了這條線索。
……
從進入電梯後，盛瑤的周五就都是留給她最親愛的床的，一覺睡到下午後她吃飽喝足，掐著時間來到了上次的那個寫字樓。
大廳的頂燈忽明忽暗，盛瑤到的時候周成和黃夢婷倆人已經坐在大廳的椅子上等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