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魏青羨覷了他一眼,小聲回說:「子都老闆這一路出來啊,沒白出來吧,見識了?」
子都連連點頭:「的確啊。一山還比一山高啊,一花還比一花艷。」
沈長修把脈時也沒閒著,忍不住再次近距離打量這林妹妹:眉蹙春山,眼顰秋水,面薄腰纖,裊裊婷婷,大有林黛玉之態啊!病如西子勝三分!簡直就是書里林黛玉的具象化。
他都忍不住想叫一聲:黛玉妹妹!
冷寒十起身看著房間裡懸掛的畫,見那畫工筆細膩,惟妙惟肖,連題的詩詞也請清麗灑脫,讓人耳目一新,見落款處:蓮心。
禁不住盛讚:「朱姑娘不僅形貌昳麗,而且詩畫皆佳,詩思敏捷,詩作新穎別致、風流飄灑!實屬才女啊。」
朱蓮心身形保持不動,轉頭沖他微微一笑。
朱復附和:「小女飽讀史書,偶爾也會賣弄一番,讓貴客見笑了。」
待沈長修把完脈,朱復迫不及待問:「如何?」結果似乎瞬間意識到什麼,忙揮手讓丫鬟帶小姐下去,
沈長修一抬手制止:「哎!小姐別著急走,有些事不知道反而愈發惹得牽心動念,不利於康復。不如把話說開!」
朱蓮心停下腳步望著爹爹,嬌聲:「沈大夫說的對。」
朱復也不再堅持,道:「那沈大夫但說無妨。」
沈長修喝了一口茶,悠悠道:「我診斷下來,小姐的身體……一時半會沒事噠!」
朱復一聽,有些不敢相信,冷不丁吊了一口氣:「呃?」
直到沈長修沖他點了點頭,朱復懸著的心一下子落下來,但又似乎有些不敢相信:「啊?沈公子這話……」
沈長修淡然一笑:「具體多久,不敢保證!但至少比之前大夫跟你說的期限要長久得多。」
朱復這才完全展露歡喜:「哎呀,若真是如此,我可要謝天謝地啦。」隨即望去自己的女兒,心酸不已,「蓮心…」
朱蓮心忙攙扶他,寬慰:「爹爹莫激動,只要有希望,蓮心一定爭氣。」
沈長修望著朱小姐,露出一絲欽佩的目光:「就沖朱姑娘這份意志力,在下也會鼎力相助得。」
當天沈長修便為她施針,並拿出孟老的藥典研究一二,
「朱姑娘自娘胎帶出的體弱,氣血虧虛嚴重,雖暫時無礙,不過後續得持續調理,不可間斷,而且這情緒不能有所波動,尤為忌……恐慌。」
子都見園子裡有古琴:「我來彈曲,修身養性,也可助姑娘恢復氣血。」
朱復感激涕零:「幾位公子,風神俊朗,一看就不俗,哎呀呀,太謝謝各位了。」
沈長修想了想,還是直接問出口:「身體上的病症好醫治,但心理上的……朱姑娘怕是日日恐懼那……米霄吧。」
一聽到那個名字,朱蓮心眉心一蹙,隨即彎著眉眼點頭:「嗯。」
沈長修見她如此惹人疼惜,豪爽道:「至於那米霄,我自有辦法。」隨即對朱復說,「三日後朱府可照常為朱姑娘舉辦葬禮!」
朱復一臉震顫:「啊?」
經歷了幾件事,幾人也對沈長修得本事有所見識,遂對他要做的事也不做干涉,甚至都有種抱臂觀看的意味。
魏青羨冷笑一聲:「放心,這沈大夫本事雖沒有,但氣運一向好的出奇。估計是老天爺的私生子,老天都站他這邊的!」
沈長修一臉黑線:「嗨?!」
調侃完,魏青羨貼耳問:「是有什麼計劃嘛?」
沈長修搖搖頭。
魏青羨一臉狐疑追問:「嗨,別藏著掖著啊,說說看。」
沈長修聳聳肩,冷笑一聲:「這次……真沒有!走一步看一步咯,剛剛你不是還說我運氣好嗎!」
沒探到一絲口風的魏青羨落得一臉黑線:……
半晌,撇撇嘴角:「哼!我才不信!你這野猴子肯定憋著壞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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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府,葬禮。
今日晴天,花開正盛,微風徐徐。
四人混在哭喪的隊伍里,眾人都一身白,只是這邊扎堆的四人,身形尤為出挑,除了一張大鬍子臉,其餘三人憑藉一張好臉,將這一身的披麻戴孝硬是扮出幾分白衣仙氣,比那道觀的佛像還要神仙幾分!
直到一身紅衣的男子出現,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見那對面的朱復一臉的憤恨,咬牙切齒之態對著紅衣男子,沈長修頃刻明白,來人便是米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