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內開著冷氣,氣溫舒適,他沒打領帶,領口配的霧藍色領結,袖口搭配了同色系的寶石袖扣,整個背影高大矜貴,垂眸往冰透的醒酒器中傾倒酒水時神色卻很和熙。
凌灼和莫塔兩人被引進來時,他剛好放下酒瓶,一轉身,偏陰冷的目光落在兩人身上。
先是特別挑剔的上下打量了番莫塔,隨後目光轉向凌灼,狹長眼眸彎成月牙:「小灼,太好了,你沒事!」
他嗓音慵懶,臉上神情卻很高興,快步迎著凌灼走過來,張開雙臂想要給人一個擁抱,卻被一條橫過來的手臂擋住。
莫塔嘴上客氣:「不好意思,說話就說話,別動手動腳。」
莫塔內心:「是你老婆嗎你就抱?」
朝彌歌收回手,看向他時笑容淡去,好看的容顏又變得陰氣森森,一臉不解:「這是我們這裡表達友善的方式,你們聯邦大陸的人怎麼這麼古板?」
莫塔灰眸冷淡,掃過他的穿著,勾了勾嘴角:「總比花孔雀好。」
說是吃飯,卻打扮的這麼花里胡哨,一見面又對我老婆這麼熱情,誰知道安的什麼心。
「你們想看孔雀?」文化差異,以及畸變體的思維模式和人類也稍有不同,朝彌歌絲毫沒覺得這話是在嘲諷自己,扭頭沖旁邊的人吩咐:「去把我養的那幾隻孔雀帶來。」
莫塔:「……你跟我想的不太一樣。」
「你也跟我想的不太一樣,沒想到你們處刑官臭毛病這麼多,吃飯還要看孔雀。」
朝彌歌說完,看了眼凌灼,想了想對著手下補充道:「順便把我養的那隻白獅還有後山那些蟒蛇都帶過來。」
沒準是凌灼喜歡呢,畢竟都是小動物,他也許會覺得親切。
朝彌歌自以為待客體貼,沉默半天的凌灼:「??」
什麼情況,這人好奇怪,他就是響尾蛇的首領?
可是自己當初夢裡看到的片段,那群黑鳥叫的朝彌歌,不該是條人魚嗎?
他悄悄低頭看了眼對方的腿,擰著眉又來回看了看他和莫塔,感覺這兩人間氣氛有點古怪:「你們認識?」
「不認識。」這次兩人倒是回答的飛快,生怕跟對方沾上關係似的。
但說是不認識,也只是沒過面而已,雙方都是知道彼此存在的,畢竟一個是A協令人聞風喪膽的最強處刑官,一個是活躍在世界舞台的畸變體組織首領。
這次珏的事情,莫塔很清楚是朝彌歌特意將人請去他的賭場的,目的正是為了吸引凌灼過來,這說明他是知道凌灼脖子上帶著那個抑制環的。
只是他可能不清楚凌灼失憶的事,也不知道自己並沒有真正的被轉移去公海監獄,而且比他們先一步找到凌灼。
他想看看這人到底有什麼打算,可直到落座吃飯,他也只是關心了幾句凌灼的身體狀況,又問了問菜合不合胃口,完全看不出別的目的。
仿佛大費周折把人引來,真的就是為了吃頓飯。
就在莫塔要開始懷疑是自己心太髒時,朝彌歌忽然側身,衝著凌灼用講悄悄話的語氣說道:「我對他很不滿意,他這人太危險了,還是處刑官,跟咱們不一樣,不合適。」
莫名其妙的話,凌灼愣了下,揣摩著那句「跟咱們不一樣」,震驚的抬起頭:「我是響尾蛇的人?!」
啊?
之前都猜錯了?
他對自我判斷產生了一絲動搖。
「你不是,」莫塔伸手按在凌灼手背上,安撫的拍了拍,順便警告的看了眼坐在主位的男人。
後者無視他的眼神,狹長眼眸彎起,笑眯眯點頭:「你可以是~」
「再亂說話,我就帶他走。」
自家狐狸的沒有記憶,已經夠不安的了,這人還來添亂,果然沒安好心。
朝彌歌沉默了會兒,糊塗將視線轉向他:「真是奇怪,你為什麼一副監護人的口吻?」從剛才起他就想說了。
莫塔冷漠的回視,也是一臉不理解:「我才要奇怪,你幹嘛一副娘家人的口吻?還有你既然用珏引我們過來,為什麼不把人多留幾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