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灼:……
你們在搞什麼?
狐狸是認真的,但夏蠻沒法告訴他倆,他父親在家中養了一堆A級的畸變體,從打掃的僕人到廚師再到父親身邊的秘書,全是。
要接近他沒那麼容易,想全身而退更難。
面前的這兩人都深陷泥沼,這種弒父的事,還是自己動手的好。
夏蠻笑眯眯的看了兩人一眼,正欲扯開話題,一直握在手中的手機忽然震動了下,收到了一條消息。
是廣玐發來的,他一直在追查莫塔家被江已止帶走的那些腺體,這會兒剛得到新消息,江已止在F區的一處廢棄工地有露面。
凌灼盯著那條簡訊看了下,認出了江已止的名字和F區的字樣,於是唰的一下站起來。
他坐在卡座的里側,面前是桌子,一側靠牆另一側是莫塔,他起身後直接長腿一跨,從沙發背上跨過去,一言不發的往樓下走。
身後兩個alpha都懵了,莫塔先反應過來,趕緊跟著起身。
店內放著舒緩的輕音樂,因為身上被放了竊聽器,夏蠻不方便追出去,只能等在原地。
凌灼穿過狹長的樓梯,下樓打開後門,室外的風雪猛然灌進來,吹的他眯了下眼,還沒邁出去身後就有人把他拽住:「下雪呢,穿這麼點就往外面跑?」
這裡和正直盛夏的雨林末地不一樣,他們回來三天,已經下了兩天的雪。
第一天下雪時凌灼還萬分興奮的帶著弟弟妹妹在鹿川的小院子裡堆雪人。
幾個小朋友好久沒見到哥哥,黏人的緊,本來今天莫塔是打算自己一個人來見夏蠻的,這樣可以給凌灼留出更多的時間都弟弟妹妹在一起,但他堅持想見夏蠻,便一起來,沒想到還能得知江已止的消息。
外面確實冷,酒吧後門的街道靜悄悄的,屋檐下掛著一張昏黃的路燈,靜靜的照著地面的積雪,更多的雪花柳絮似的在燈下飛舞,和雨林末地那些繞著燈光的飛蛾一樣。
凌灼身上只穿了件軟乎乎的白色毛衣,一出來體溫就迅速被帶走了大半,聽到莫塔說話,他還挺疑惑的往他身後看了眼:「我去趟F區,你們聊。」
他反應過來能開口說話後,也依舊小小聲,像是生怕被監視夏蠻的人聽見驚動對方。
他一臉認真還理所當然的模樣,莫塔哭笑不得的攬著他的腰把人帶回懷裡,展開大衣裹起來:「去F區做什麼?」
「去幫你把族人的腺體搶回來。」
「那我呢?」
「你在這兒等著。」
小狐狸安排的明明白白。
莫塔盯著他水晶一樣的藍眸,緩緩問:「你是說,讓我看著我老婆去冒險,而我待在這裡什麼都不干?」
「不不不不不不算冒險,江已止我能對付。」狐狸暗紅的眼睫飛快的眨了眨,結結巴巴的否認。
「他作為報喪鳥的人,你猜秦默會不知道他在哪兒?藏了那麼久,今天卻露面,說不定是知道咱們回來了專門設的陷阱,我去處理就好。」
莫塔抬手抹掉一片飛到他眼睫上的雪花,誘聲哄著,他的懷抱溫暖,帶著點淡淡的信息素氣味,包裹住凌灼就好似一道密不透風的保護傘。
他生怕自己的狐狸有半點危險,但偏偏他的狐狸不是什麼嬌弱的匣中花,凌灼一聽秦默可能會出現,更要去找他算算帳。
恰好此時琥珀城那邊發來消息要莫塔前去匯報情況,莫塔只能放任凌灼行動,只不過,他放出了自己的分身跟著。
第三人格開心的很,只可惜一到目的地就被凌灼發消息讓莫塔收了回去,以防被人看到傳出些莫塔越獄的消息來。
F區也在下雪,地面的積雪已經沒過腳踝,廣玐肩上有執行任務巡邏時必須佩戴的記錄儀,擔心暴露凌灼行蹤,沒敢跟他見面,只十分激動的在雪地上畫了個笑臉。
那片廢棄掉的爛尾樓外面還圍著工地建造時留下的鐵皮圍牆,是一片小區,灰撲撲的樓牆在雪夜中就像一隻只靜謐的怪物。
江已止就藏身在其中的某處。
凌灼沒打算偽裝,直接沿著小區的路進入,黑暗影響不了他的視線,他就像是來散步的一樣,沒有刻意隱藏的紅髮十分顯眼。
呼出來的氣像白霧一樣,他手揣在兜里,腳步在踩在雪地上發出細微的擠壓聲,神情被冷的有些懨懨的,走了會兒就懶得找了,想直接把江已止叫出來。
還沒開口他忽然停住,緊接著快速的偏了下腦袋,一發子彈擦著他的發梢打進面前的雪地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