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道知擦了擦嘴角,突然說:「三處叛亂,兩處已經平靖。江陵王道延,這次鐵了心地跟我對著幹。不好好抽他一頓,我都對不起先帝。好在這兩日建鄴的各路都趕往江陵包抄,那豎子定無回天之力。」
沈沅抬起頭,突然插嘴道:「大王,我阿兄沈山和夫君楊寄,都在打仗的隊伍中。可否……可否……」她驀地開口求人,有些不好意思,但又不願意就此怯場,一抬眼睛努力直視建德王皇甫道知的臉:「可否請大王容情,讓他們倆不要去最危險的地方?」她的聲音又低了下去:「婢子的女兒,自從出生,還沒有見過阿父……請大王垂憐。」
她第一次用這樣的謙卑自稱。皇甫道知的眼睛眯了眯,似乎感覺到了滿足和得意。
皇甫道知回到書房,看著軍報默默地發了一會兒呆,隨即扯過一張紙,筆走龍蛇,寫下了沈山和楊寄兩個人的名字,交給門口的心腹:「這張紙,送尚書省發到巴陵刺史陳喬之那裡。上面兩個人……發到前鋒隊伍里。命荊州督陶孝泉計定疑兵,引賊子皇甫道延入瓮。」
☆、第22章 成神
前線的戰況怎麼樣,沈沅心裡焦急,卻無從得知,眼見就要過年了,她對家人——特別是只養育了兩個月的小女兒——思念不已。懷裡的小世子皇甫兗都已經快六個月了,能夠直直地坐在軟榻上拿東西玩耍,想來阿盼也是一樣的吧?
她鼓足勇氣請求孫側妃讓她回去看望家人,孫側妃眼睛一瞪:「你回去,世子吃什麼?」
沈沅急了:「我不是王府的家下奴婢,沒有賣身契!怎麼的就不能回去看看?世子是側妃的孩子,側妃知道疼愛,那我的孩子我就不需要疼愛了嗎?」
她話音未落,臉頰上就狠狠一痛,眼前金花亂濺。反應過來回頭,正好看見幾個丫鬟握著孫側妃的手又是揉又是吹,還有會拍的,在哪兒一副緊張的神色:「王妃仔細手疼,要教訓個下人蹄子,讓奴婢來便是……」
孫側妃恨恨道:「不知進退的東西,給臉不要臉,敬酒不吃吃罰酒!虧我平日對你這麼照顧!」罵了一通猶不解氣,想了想道:「送到司閽的人那裡杖責二十罷,小懲大誡,別傷到不能給世子餵奶就行。」
沈沅委屈是委屈得要死,但是她的脾氣是倔強不服輸一路的,在家的「悍」名也不是白來的,咬著嘴唇也不求饒,任憑几個狐假虎威的丫鬟推搡著她往前去。
到了角門邊,幾個丫鬟嘰嘰喳喳說著孫側妃的命令,王府司閽——也就是看門的——忖了忖,道:「這裡離大王的書房那麼近,萬一叫嚷起來不是惹大王不痛快?」孫側妃那裡的大丫鬟平素跋扈慣了,冷笑道:「怎麼,孫側妃的話你也敢不遵了?」
司閽無奈,慢吞吞去尋打人用的黃荊條,找了半日,門口又「咚咚咚」擂鼓般響了起來,司閽丟下剛找著的黃荊條,開了門接過一封插著鳥羽的信箋,對那幾個丫鬟道:「是緊急的軍報!大王說雖然預備過年,但江陵地方不平靖,有事直接發府里處置。誰耽誤了誰死。」
大家自然知道利害,瞪著眼睛瞧著司閽的匆匆往建德王書房而去。
沒多久,司閽又回來,臉上仿佛帶著紅光。孫側妃那裡的丫頭催道:「好了,這會子沒事了,側妃的命令你還聽不聽?」
司閽笑道:「側妃命令誠然重要,但大王的命令更要緊不是?剛剛大王吩咐,帶沈娘子到書房去。」=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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