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推的是弩車呢還是自個兒的棺材板?」
「你父母是怎麼個姿勢生出了你,腦子長屁股上去了吧?」……
被罵的不敢回嘴,但臉色自然也難看起來。
更甚的幾個校尉,教了兩遍教不會,心裡的火就騰騰往上漲,忍不住巴掌抽、腳跟踹,甚至有兩個氣沖衝到楊寄面前,要求傳軍棍責打那幾個「蠢成渣渣,淨給老子丟人」的新兵。
楊寄淡淡道:「你要罰,得有名目。『笨』是罰的理由麼?打打就打聰明了?」
沒半天,下面終於報來消息:西府軍的士兵,和虎賁營的士兵打起來了。
不用問,都猜得到是怎麼回事,但楊寄還是故意問:「怎麼了?」時態比他想像得還嚴重,不光打起來了,一名虎賁校尉還對西府新兵拔刀相向,若不是給旁邊人眼疾手快從後頭抱住,只怕立時就要血濺校場了。
楊寄冷了臉,怒道:「人給我帶上來!」
那名校尉姓盧,楊寄知道,是皇甫道知手下的,臉上有些青紫,虎背熊腰的身子板,氣哼哼誰都不怕的模樣,看見楊寄,就搶著過來告狀:「這些婊_子養的雜種你管不管?」
一句話,下面的氣氛就不對了。眼睛齊刷刷地望向楊寄。楊寄倒也靜得住,不吱聲等盧校尉往下說。盧校尉看看這場面,說話放客氣了些:「卑職好心教他練箭,他非不按我的法子做,愣說自己彈弓打得好,心裡有譜。也不過說了兩句重的,竟然拿彈弓指著我鼻子——我好歹也是他上官吧?我好歹也是范陽盧氏的子弟吧?!」
楊寄不多評判,目光轉向那位鼻青臉腫的西府兵,那小兵個子一點小,眉毛鼻子嘴也一點小,眼睛不出意外的也小,但是非常聚光,在陽光下一閃一閃的。他在這場面倒也氣定神閒,抬頭說:「楊領軍,您評評理,您說小的該死,小的死也不皺眉頭!那個什麼上官,非說我以往的法子都是錯的。我說我演示演示給他瞧瞧,他就說——」他胸口起伏了片刻,才又說:「侮辱了小的的父母雙親,我說不出口。就是為這打起來的。」
楊寄道:「盧校尉的弓箭乃是虎賁營一絕。你大約連弓箭都沒有摸過,倒這麼自大?」
那人道:「小的怎麼沒有摸過弓箭?只是彈弓更小巧靈活,用得更好而已。小的不敢誇口,盧校尉剛剛演射,五箭里中了四箭。小的願意和他賭命,要是我射箭射不過他,我就死!」
又是個賭徒!楊寄不易察覺地挑了挑眉梢,點點頭說:「好。聽你的。」
盧校尉冷笑道:「恁的什麼魑魅魍魎也敢在道士頭上撒野了!你的命,我要定了!」
☆、第84章 立威
這位姓盧的校尉大不服氣的模樣,表演似的「嗨!」了一聲,一拉弓,如滿月一般,一搭箭,那羽翎連動都不動,看那姿勢:左手如托泰山,右手如抱嬰兒,端的是漂亮極了!一百步的距離,「嗖」的一箭出手,穩穩地插在做箭靶的垛子上。
那小個子步子像貓一樣輕,也挽著弓上來,他力氣不很大,姿勢也斜斜的不大好看,小眼睛一眯,幾乎都看不到眼白在哪裡了。但是他連瞄準都不瞄準,似若無意地一撒手,箭打著旋兒飛出去,一箭扎到靶心正中心。
「運氣而已!」盧校尉道。
小個子搖搖頭:「楊領軍,這麼射,比不出什麼。戰場上的人又不是垛子,個個都是活的。要比——」他抬頭看看天空,正好一群白鷺散散地飛過去,他一抬手,似乎又是隨手射了一下,一隻白鷺慘鳴一聲,從空中掉了下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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