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哭了一場,說了一場,疲勞得要命,但壞情緒發泄出來,心裡的憋悶也消失了。他的手,溫柔地過來擦她的眼淚,愛撫她的頭髮,順著她的身體輕柔地揉她青紫的傷痕,最後那滾熱的大手覆在她火辣辣的肌膚上,在她耳邊輕聲說:「要生氣了,就打還回來好了。」

沈沅抬手在他胸膛上拍了一下,不划算——自己個兒手心麻麻的痛,而楊寄被打得好舒服似的,閉著眼睛,手順著往裡頭滑動。她渾身一戰,臉一燙,不覺勾住了他的脖子,仿佛唯恐從他懷裡掉出去。他的手感覺到了她鬆弛下來後身體的變化,笑道:「果然是欠揍……」

不等她嗔怪,他已經堵住了她的嘴唇,還有那些順勢而為的事情,自然如綃紗屏風上畫著的潺潺流水一樣,晃動著清波與光影,響起了起伏有致的水聲。那紅燭燒到了頭,紅蠟流淌成淚,歪斜過來,焰心越來越小,終於漸漸熄滅了。

早晨,楊寄早早醒來,凝視著身邊那張紅撲撲的臉蛋,猶帶著未曾拭淨的淚痕,忍不住就湊上去親了一口。

沈沅迷濛地睜開眼,惺忪地問道:「這麼早就起來了?」

楊寄曲肱支起身子,捋開被子,把她上上下下檢視了一番,她和玉碾就的一樣,昨日些微的紅粉色已經消失不見了。他在她身上的青紫上輕按了一會兒,說:「嫩得跟水豆腐似的,動一動就留痕跡。回頭我帶些藥酒給你,別怕疼,揉開了淤血,很快就好了。」

「你要去哪兒?」沈沅清醒過來,也支起身子問。

楊寄雙眼賊溜溜盯著她從被口露出來的一抹酥白,顧不上回答,先把腦袋扎進去亂鑽了一陣,才喘著氣重新抬頭道:「今日要行拜將禮。」

沈沅通紅的一張臉,又是喜色,又是嗔色:「哎呀!那你還在這兒耽誤!拜將是多大的事兒吶!」

楊寄滿不在乎地說:「讓他們等等就是了。」

沈沅起身披衣:「胡說八道!穿身好的去。回頭拜將完了,總得回秣陵叫我阿父阿母瞧一瞧才算完,免得他們擔心了我們這麼久!」

楊寄跟個賴床的孩子似的,扭股糖似的扭了半天,討了無數的便宜才肯起身穿衣服。但著衣後,被窩裡的那個無賴換了個人似的,今日是大禮儀,他穿著絳色朝服,內里皂緣中衣,金鉤玉帶,紫荷木劍,無不齊楚。他整了整領子,對榻上的沈沅笑道:「這一身怎麼樣?等拜將的事處理完了,我請一天假,陪將軍夫人榮歸故里,衣錦還鄉。」

☆、第105章 投果

站在拜將台上,楊寄的眼睛被陽光刺得有些睜不開,拜將台的背景,是大片大片寶石藍的天空,遠處的青山如畫屏上的青碧山水,邊沿處用陽光勾勒著泥金邊兒。建鄴城裡剛剛甦醒的春_色,仿佛盡數在這艷陽之中顯現出來。拜將台上的小皇帝皇甫袞,穿著最高規格的青色袞袍,繡著五色繽紛的十二章紋樣,垂旒用的是碧綠的玉石珠,在陽光下熠熠生輝。

楊寄眯著眼睛看著遠空,瞬間有些迷濛,但又很快被拉回現實中。他的人生就是一場賭局,樗蒲搖杯里的骰子,放大成若干認識和不認識的人的命運,在上蒼的無情中上下顛動,無能自主。而他,僥倖從棋枰上的一顆普通的棋子,終於走到了高峰,但也無由知道,將來又將走向何處。

小皇帝向他頒賜的時候,那雙少年人狡黠的眼睛裡流露出笑意,有幾分討好,也有幾分疏離,皇甫袞說:「平朔將軍日後要辛苦了!涼州地方,氣候苦寒不說,北燕的騷擾常年不斷,朕心中不忍,但為兆億黎民,為大楚長安,只得忍淚送別將軍。」說完官樣文字,他從身旁那個老宦官的手中取過一件斗篷,鄭重地親手遞到楊寄面前。

楊寄跪下謝恩,雙手接過斗篷。斗篷入手沉甸甸的,正面是絳紅色的厚實絲絨,裡面是烏油油的黑狐肷,同色的豐盈狐尾毛從領口逸出來。「臣深感陛下知遇之恩……」楊寄已經背好了一段說辭,不知怎麼臨場居然忘掉了,但他也不支吾,就用符合他本色的大白話說道,「臣定當為陛下守好門戶,為百姓擋掉那些過來劫掠的夷狄。這天下喪亂太久,大家都企盼著陛下能收拾河山,讓所有人過上好日子呢!」

皇甫袞似乎有所動容,點頭道:「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朕知道,朕記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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