叱羅杜文冷笑道:「你以為,你說幾句似是而非的瞎話,就可以讓我放棄如今大好的局勢?」
楊寄擺擺手:「不是。只是提點你多多留意。我不是聖賢,你也不是,你的皇帝阿兄大概也不是。」
叱羅杜文來中原之前,是做過功課的,南邊那點破事兒也算了解一二。桓越造反,楊寄上位,無非就是靠「玩兵養寇」一條。他突然聯想到自己身上,心裡不由一驚,急忙打消了這個念頭——此刻自己並不見得占上風,這一條還沒辦法用上。
楊寄安撫地瞥了一眼沈沅,笑嘻嘻對叱羅杜文道:「好了,人我看好了。既然活著,我們就好再談。你還算厚道,我這裡大恩不言謝,總有回報。」也不提什麼要求,而是首先邁步出了那座營帳。
沈沅見他們一前一後出去,身上的冷汗冒了一層又一層。她現在不被綁著了,可是仍然不自由,蹺著受傷的腳蹦躂到帳門口,卻被兩個長相兇橫的北燕士兵提刀攔住了。沈沅焦急地遠遠張望,望到偏東的太陽慢慢移到頂心,又慢慢移到偏西的位置。門口終於換班吃飯了,給她也帶來了一份飯菜。
竟然是這些日子都未能一見的米飯、菜蔬和鮮肉。沈沅問送飯兼換班的北燕士兵:「今日怎麼有鮮菜?」
看守她的士兵都稍稍地會些漢語,以便於和她交流,此刻臉上也帶著一些笑容,用生硬蹩腳的漢語說:「中原人、勞軍、送來的!」
原來是楊寄帶來的。他為了和談,為了救自己,也真是費心費力!沈沅心頭又酸又暖,又擔心又惶惑,捧著熱乎乎的新鮮飯菜,努力地吃了幾筷,還是有些食不下咽。她又到帳門口,問道:「勞駕,他們現在和談得怎麼樣了?」
那士兵搖搖頭:「不知道。我來的時候,聽說中軍營、在賭博。」
賭博?
那人又補了一句:「賭你、賭城池!」
沈沅徹底傻了。
這該死的賭棍啊!你這會兒居然還在賭啊!!!
☆、第132章 亡命賭
話說楊寄走出沈沅所在的帳篷,就大力地拍了拍叱羅杜文的肩膀,倒像久別重逢的老朋友一樣:「大王,咱們也別麻煩了。打仗,不過就是遊戲。與其拿他人的人命做戲,不如自己玩。我楊寄,人都知道是個賭徒,今兒乾脆到營帳里賭一場,我拿原州城,賭我家夫人。」
叱羅杜文眉棱骨一挑,不置可否,但步伐遲緩了片刻,顯見的是在著意思忖。
楊寄也不催問結果,倒像不擔心他不同意似的,直到了臨近中軍帳,看到無數自家人馬的時候,他才放低了聲音:「就說咱們是去和談的,嗯?」
叱羅杜文的親兵自是聽到了這番談話,覺得這位將軍想法奇特的同時,倒也覺得有趣:賭就賭唄!贏了自然名正言順,輸了,反正可以不認帳……
叱羅杜文剛剛被他一番話說得心思活動,還沒有完全繞過彎兒來,此刻到了中軍帳里,才沉靜下來。左右並無外人,楊寄帶在這裡的,只有三個親兵,一個粗壯結實的,一個瘦小精幹的,還有一個更是瘦得猴精兒似的,連那神態都帶著賊相。楊寄道:「這三個,我信得過。」=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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