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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寄「咦」了一聲,見那舞姬幾乎要哭了的神色,又笑著拔下了她頭上的一支髮釵藏在自己袖子裡,一副狂士的模樣,兩隻腳乾脆都伸到了桌子上,把一盤盤菜餚都踹到了地上。那舞姬哪裡敢再招惹,頂著一頭亂髮,欲哭不敢,身體縮著,避得老遠不敢來招惹。

酒席歸去,楊寄清楚地看見王庭川醉醺醺的腦袋斜倚著那名歌姬的肩頭,一步一拖地帶著她上了自家的馬車。楊寄裝著醉態,心裡卻異常清醒。

春水方融的時節,正是北方遊牧民族最不願意打仗的時候,因為窩了一冬天的牛羊到了產仔的時候,幼仔嬌嫩,母畜產後疲乏,都不能奔波,而秋日蓄下的糧食與草料已經到了青黃不接的時候,特別需要花時間精力去尋找新的來源。半牧半軍的北燕人,這個時候都不希望離開自己的土地。

可對於南邊的楚國,這是最好的時機。原本黃河冰封,胡馬的鐵蹄可以直接越過黃河,現在春暖河開,胡人不擅行船,都是旱鴨子,簡直不堪一擊。糧草充備的雍州,不僅武裝起了荊州的人馬,而且很快召集起涼州里楊寄的舊部。浩浩蕩蕩的二十萬人馬,乘坐艨艟戰艦,很快以壓倒性的優勢,連打了幾個勝仗。

水師是北燕的薄弱,楊寄很快聽說,北燕派出迎戰的是來自楚國的叛徒——原江陵王皇甫道延。他想先發制人,便搶渡黃河,直往金墉關要塞而去。江陵地界的水師原本也是極其厲害的,但是掌舵的士兵換了北方的旱鴨子們,船搖幾搖他們就站不穩,若是風浪大點,便吐成一片。皇甫道延訓練得極其費力,也沒有太大成果,只能把大船再用鐵鏈連起來,更加穩固些。

赤壁之戰相去不遠,是妥妥的前車之鑑。皇甫道延不敢大意,時刻關注風向,在打樁放鐵索封閉了黃河沿岸之後,還特別派人站在高高的哨樓上巡視,唯恐遇到火攻或偷襲。

可是楊寄現在不缺兵、不缺糧、不缺錢、不缺船,根本不玩人家玩剩下來的這些。他在和沈嶺、王庭川商議後,直接用輕騎憑水為戰,靈活多變。輕騎兵下了馬便以船頭包了鐵皮和鐵刺的赤馬舟和飛雲船猛攻北燕戰船,體型小巧、堅硬鋒銳、行動迅捷的小船在那些首尾聯縱的舳艫和笨重的艨艟巨艦間游弋,專挑薄弱環節鑽刺,硬生生把北燕精心準備的水師悉數衝散沖碎。

小船之後就是艨艟大艦,過河後下來的都是身著絳紅戰袍,舉著騶虞旗的軍士。其實裡頭混雜著涼州、雍州、荊州三路人馬,但因為打扮統一,在北燕敗軍的眼裡,那都是楊寄所帶領的戰無不勝、攻無不克的北府軍。

楊寄是天上星宿下凡,北府軍是神一般的存在,這些發自於沈嶺之口的瞎話,被越傳越遠,兩國人都朦朦朧朧聽說,這是天註定常勝不敗的將軍,亦是天註定常勝不敗的軍隊。

北燕舉國震恐,過了黃河,再過關中,就是一片狹長的平原帶,都城雖在最北的代郡,緊鄰著草原,但是畢竟沒有了天塹,如果楊寄真的如傳說中那樣,北燕就只餘下逃竄入草原一條路。

但是,楊寄卻沒有著急入攻,他分兵把守住狹長平原兩邊的呂梁、中條兩道山脈的要道,在黃河上密密布防,只對來談判的北燕使者說:「交出我大楚的叛徒皇甫道延!」

北燕欲要自保,哪顧得上這個已經沒有什麼用處的皇甫道延,嘵嘵爭了點好處,便把皇甫道延繩捆索綁,交到了楊寄手中。楊寄亦按著許諾,退了一百里地。

沈嶺對大惑不解的王庭川解釋道:「都督,代郡地界,在漢代雖劃在中土,但是畢竟自從先朝喪亂,本朝又是南渡,長久以來早已是別人的領地。我們是仁義之師,不以侵占為樂,此役除卻教訓不知好歹的北燕外,也是捉拿叛徒,以正國法。」

沈嶺說得不驕不躁,有理有據,是以一直以來,王庭川特別把他引為知己,信賴有加,此時自然覺得說得有道理,點點頭說:「他若肯安分,退到代郡一處苟延殘喘,也不是不可以。」

皇甫道延做了一回走狗,結局就是黃續縛頸,押解回建鄴斬首示眾。

緊接著,建鄴的金牌旨令傳來,溫語讚揚楊寄,加了柱國大將軍的虛銜,同樣封賞了王庭川和盛銘。然後,命楊寄退回涼州。=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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