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寄剛擦掉的汗頓時改在背上又涌了出來。若說他是個男人,對著美人兒也不是全然無感。但有的美人兒不屑招惹,有的美人兒不能招惹。楊寄早就覺得,只有跟沈沅在一起的時候,才可以放放鬆松的全無顧忌,其他女人都跟賭桌上不靠譜的賭局似的,押了要賠錢的!
他慌慌張張地後退了半步,陪笑道:「公主有賜,臣不敢辭。回去叫老婆洗乾淨,放佛龕上供起來,絕不敢再貼身使用了。公主要隨臣回建鄴,不知上奏可否得肯?若是肯了,公主的樓船下臣叫人好好檢查整修。下臣自乘坐赤馬舟在一邊保護公主便是。」
皇甫道嬋冷冷一笑,她畢竟是公主,也不願熱臉去貼人家冷脊樑,淡淡說:「如此也好。」
從荊州坐船到建鄴,一路上白帆點點,長江滾滾,站在船頭遙望,聽沈嶺在耳邊吟哦「逝者如斯夫,不舍晝夜」,總不自覺的有些縹緲的情愫生出來。但生出來的這些豪邁也好、壯闊也好、憂傷也好、孤獨也好,在瞥見另一座高高的樓船上,那個素衣的身影,以及若有若無的犀利目光時,楊寄就只顧著擔心了。
「阿兄。」楊寄終於忍不住向沈嶺求告,「這個永康公主是不是有毛病啊?怎麼有意無意地總瞧我?」
沈嶺笑道:「大概是你長得好,她看著養眼。」
楊寄鬥敗的公雞一樣,掛著臉說:「你給我挑幾個也長得好的士兵,挨個兒排我們船頭,讓她好好養養眼睛,等回到建鄴,管叫她的眼睛比草原上的老鷹還賊亮。」
沈嶺笑不可遏,還真的找了一排高大英俊的士兵,換穿了嶄嶄新的衣服皮甲,站到楊寄通常喜歡站的位置上。可是永康公主出樓船的船艙看了兩眼,轉身就回艙里了。
一路行到歷陽,王謐出來迎接,朋友重逢,心情激越,王謐一俯身就單膝落地,向楊寄行了大禮:「卑職王謐,參見上柱國大將軍!」
楊寄也激動哈,他一把扶起王謐:「好兄弟,叫得那麼生分!咱都是秣陵人,老鄉鄰里,落地就是哥們兒!當年若不是你,我已經死在秣陵的大牢里了。走,一道喝酒!」他拍著王謐的肩膀,一把勾住背,和當年兩個人下賭場時一樣,還偷偷在耳邊說:「今兒備樗蒲吧?找幾個玩兒得好的。現在老子有錢,可以賭場大的!」
沒走出三五步,後頭一個人氣喘吁吁跑過來,是公主府中的長史,叉腰問:「楊將軍,王郡牧,這把我們公主孤零零丟在樓船上,是什麼意思?」
楊寄愣頭巴腦地回頭說:「啊,公主啊?我就在歷陽呆兩天而已,公主要不願走動,要啥東西,只管叫人下船採買,公主好好在船上歇兩天。公主要是想下來走動走動,我叫王郡牧趕緊收拾收拾歷陽城裡最好的公館,叫公主一定也住得舒服就是。」
長史看他這副不解風情的模樣,噎得不上不下又不好明說,只能跺跺腳道:「船上搖搖擺擺住得舒服嗎?公主當然是進城休息。」
王謐也很見機,急忙道:「打前站的小沖船已經過來告知了,公館早就收拾好了,我拙荊也帶著一群侍女,隨時準備伺候公主。」楊寄點頭說:「王郡牧做事,你只管放一萬個心!今晚上我和王郡牧會飲,就辛苦王夫人照顧公主了。」說罷,又勾住王謐的肩背,好兄弟似的先行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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