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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髮是夫妻倆各剪一綹頭髮,結成同心狀,放入錦盒保存。

共牢就是新婚夫婦用一個牢盤進食。

而合卺則是新婚夫妻將瓠一分為二,各用其一酌飲甜醴酒。

新婚大喜的日子,永康公主皇甫道嬋,壓制下心裡的不滿,一一履行儀式。龍鳳榻前一雙鏤雕彩飾的紅燭,「嗶剝嗶剝」燃得正旺;牢盤中的菜餚,悉數裝在金鑄玉琢的碗盤中;就連喝酒的苦葫蘆,也鑲著寶石,繫著葫蘆柄的絲線,也是細金絲綴著各色寶石而成。這樣富貴已極的畫面,皇甫道嬋卻總覺得哪裡不對勁。

等合卺禮畢,當是夫妻相對而坐,而其他人退出洞房的私密時刻了。皇甫道嬋面對著楊寄,本來這樣英俊高大的男子,鼻樑高挺,烏髮濃密,比之前那位不知好了多少倍,但這位公主此刻卻無心觀賞他,她總覺得香噴噴的洞房裡似有異味,兩人對面而坐的時候格外濃重,循著味道找了半天,她終於看見楊寄的襪尖黑乎乎的,終於再忍不住了,掩鼻發問道:「駙馬昨日是誰伺候沐浴的?」

楊寄循著她的目光,看到了自己的腳上,他並不覺得有啥味道,還特意把腳丫子扳起來聞了聞,然後陪笑道:「腳是天天洗的,只是前兩日去秣陵,回程時穿著油皮馬靴,不怎麼透氣,然後襪子麼……忘記換了。」

皇甫道嬋見他這副猥瑣樣子,肺都快炸了。接著又見楊寄若無其事地扯開襪帶,把襪子脫下來露出腳丫,襪子是舊的,底下赫然一個洞洞,襪尖和襪底黑乎乎的,汗味混雜著油皮靴子的怪味。這男人長得英武,穿的也是整潔精緻的新郎官的衣裳,露出來的腳丫子也挺白的,可是一雙破洞臭襪子,不能忍!

皇甫道嬋終於回頭問喜娘:「儀式結束了麼?」

喜娘覺出公主神色的不對勁,戰戰兢兢說:「儀式已畢,請公主駙馬洞房。」倒退著打算出門,把空間留給新婚的小兩口。沒料到皇甫道嬋卻說:「既如此,我的床榻,還不習慣別人睡上來。今日委屈駙馬到外頭梢間休息吧。」又說:「叫伺候的人多打些青木香泡的熱浴水,伺候駙馬洗洗乾淨!」

楊寄在新婚之夜,莫名其妙被趕出了洞房,雖則有些尷尬,但也避免了更尷尬的事情發生,肚子裡反而有些竊喜。他昨日沒有睡好,今日正好找補,酣實了睡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晨,他一激靈醒過來,屏風外影影綽綽都是人影子,倒唬了一跳。他剛喝問了一聲「誰啊!」,外面的人就魚貫而入,捧著簇簇新的衣衫、鞋襪、髮簪、冠飾,依次排到他榻前,然後跪倒請了安,把一個個擺放衣衫的小案捧在楊寄眼前。

這麼大的排場只為早起穿衣服。楊寄真是不適應啊,懶覺也不敢睡了,捂著肚子上的傷坐起身,目光巡睃了一遍,問:「穿啥?」

為首的一名侍女道:「請駙馬擇選。」

楊寄「嗐」了一聲,不勝好笑:「不就一身衣服唄,乾淨保暖不就行了?」隨便揀了幾件,在侍女們嫻熟的伺候下,一件一件穿戴起來。他素來自己做這些事,還真是不適應有人服侍,尤其等一個小侍女俯伏在他腳下,捧起他的腳為他穿新襪子的時候,楊寄更是覺得難堪,收著腳說:「我自己來吧!」

為首的一個婆子一直站在一邊上監督一樣,此時方開了口:「駙馬,還是叫她們來吧。若是駙馬再粗心大意,又是她們的罪愆。」

楊寄只好伸了腳,讓小侍女把一雙潔白繡螭紋的新襪子套上腳,四下看看問:「那我從前的那些衣服鞋襪呢?」

那婆子道:「公主吩咐,駙馬的衣裳鞋襪,但凡破的舊的,不是扔掉,就是送到後院打雜的小廝那裡做擦地的墩布了。」

楊寄頓時肉疼起來,嘟囔著:「新三年,舊三年,縫縫補補又三年。我的衣服,大部分都是三年內的,不舊啊!能穿九年的,三年不到就丟了,太可惜了!怎麼能這麼糟蹋東西呢……」

服侍他的侍女們一個個忍著笑,臉憋得通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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