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這頓飯後,在餐廳外面,只喝了兩杯無酒精飲料的林晉慈卻像酩酊大醉一樣,提出令人意外的請求:「我能不能摸摸你?」
林晉慈將手放在他的臉上,因她掌心的溫度,傅易沛低著臉,按上她的手背,才確切地感受到了一點真實。
林晉慈仰頭看著他,手心小幅度摸索著,卻露出困惑,問他:「你怎麼不笑了?」
那時候的傅易沛看著近在咫尺的林晉慈,好像說了傻話。
他說,我怕一笑就醒了。
美夢裡不能太忘形。
是這樣嗎?因為後來他跟林晉慈在一起的日子過分快樂,傅易沛沒有節制笑容,所以夢就醒了嗎?
傅易沛強迫自己從冗長的思緒里抽身,放下手機,進了浴室,熱水澡的功用有限,那股心理上的乏力仍沒有消退。
看了兩份文件,傅易沛漸漸覺得精神無法集中,也沒有什麼困意,只是思緒紛雜。
目光看向茶几上的煙盒。
藍黑色的熟悉包裝,是從林晉慈那兒「拿」來的藍莓爆珠。
就像他不知道林晉慈當初因為什麼跟他在一起,他也不知道林晉慈是什麼時候開始抽菸的,卻清楚想起自己為何戒菸。
某次帶林晉慈去參加系裡的聚會,兩人去遲了,包廂里打過牌,一屋子煙味,林晉慈站在門口似乎被裡頭無論男女都
有煙在手的景象驚訝到,遲遲沒有進去,傅易沛便喊服務生來換了一間包廂。
玩笑中,有人說,完人無法創作,絕妙靈感好像總需要一點癖好支撐。
林晉慈看向傅易沛,才知道原來傅易沛也會抽菸。
林晉慈有些聞不慣煙味。
傅易沛沒什麼菸癮,之後說戒也就戒了。
那時候他抽的好像也是藍莓爆珠,包裝不太一樣,傅易沛遞給林晉慈說:「給你沒收,以後不抽了。」
林晉慈並不像那種男友做了甜蜜事件就立馬開心起來的女生,怔怔接過來,似乎又想還回去,面露擔憂地看著傅易沛:「那你沒有靈感了怎麼辦?」
傅易沛不曾想到,她那樣聰明的人,居然肯信唐德的鬼話,不那麼機敏洞察的林晉慈,為傅易沛著想的林晉慈,叫人望之心軟。
「你還真信啊?他騙你的,沒道理的話,我舅舅沒有抽菸這種癖好,也不影響他創作。」
林晉慈對他的家庭情況並不了解:「你舅舅?」
「我舅舅就是導演。」
林晉慈沒有深入去問他的舅舅是何許人也,傅易沛也沒有繼續說,只是看著她,她望著手裡的煙盒,過了一會兒,問他:「對你也沒有影響嗎?」
傅易沛深深地看著她,說,不影響,他不止這一個癖好。
那時候,他看著林晉慈輕垂下去的睫毛落在瓷一樣的清透皮膚上,陰影忽閃,一下下撲著眼尾下方的小痣,白皙鼻尖下,唇瓣淡紅薄潤。
他想去親她的。
但猶豫了片刻,便錯失機會,林晉慈已經抬起眸,對他說:「那我拿走了,如果你需要,我再還給你。」
傅易沛應了一聲,手垂落在暗處,按了一下手指關節,也將心裡煙絮般萌生的念頭一併打消了。
可能是睡覺前傅易沛想了不少有關林晉慈的事,這些事件,零零散散分布於他們不滿一年的戀愛時期內,卻有微妙的共性,是隱含懊喪又或是甜蜜卻不踏實的回憶。
將煙盒擱置在床頭,關了燈,進入睡夢中,傅易沛少見地夢到了林晉慈,仍在重溫過去。
那是他們第一次接吻的場景。
在傅易沛工作室負一樓的放映室。
他將她困在壁燈昏黃的牆邊,攥著她的手腕,緊張地盯著她。好像知道她不會拒絕,又好像怕她會拒絕,於是,帶著一些隱忍的不滿,稍顯用力地吻了林晉慈。
林晉慈可能有過小幅度的抗拒,但很快她朝外推他肩膀的手指,卸了力,手掌仍貼在那裡,只是慢慢聚攏,抓握著傅易沛肩膀處的衣料。
在身前傾覆過來的濃郁陰影里,在漸漸發悶發沉的呼吸里,承受另一個人的莽撞侵略。
那個吻比想像中長,因傅易沛停下來時,林晉慈淡色的唇,透出以往沒有的鮮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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