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是故意把成寒想得不堪,就越是錐心難受,因這樣一個人,在林晉慈心裡的分量,從來,一直,比他重。
成寒毫不費力地一直擁有著傅易沛無論如何也得不到的東西。
傅易沛做得再好,好像都不夠好。
傅易沛一忍再忍,不想跟林晉慈對峙吵架,只是希望林晉慈哄哄他而已。
林晉慈也的確很快打電話來跟傅易沛說自己的規劃,只是傅易沛沒有想到,他本人並不在林晉慈的未來里。
即使他檢討自己,說了會理解她,願意每個節假日都為林晉慈飛往歐洲,也無濟於事。
她說了很多「你很好」。
然後說因為覺得
他很好,所以想試著跟他在一起,試過了,但還是不喜歡。
傅易沛握著手機的指節都在抖。
試過了,但還是不喜歡……
不是沒有追問,在一起這麼久,難道一點點喜歡也沒有過嗎?以前她不是說過,沒有人比傅易沛更好嗎?
他不相信。
但沒有答案。
電話里沉默很久,林晉慈只是告訴他,那些不重要,重要的是現在,現在就是這樣。
傅易沛接受不了林晉慈的轉變,也不認為他們是這種說斷就斷的關係,提出想要見面。
「我們當面聊行嗎?至少讓我看看你,你知道的,我不是那種糾纏不清不理智的人,我只是想見你……」
林晉慈毫無轉圜地拒絕了,用傅易沛了解過、見識過,她一貫對待別人的那種冷漠語氣,沒有任何例外地對待傅易沛。
她說,她已經說了,不重要了,不重要的事,不用浪費時間再做了。
是,不重要了。
如果他也已經變成「別人」,去刨根問底喜不喜歡,也不重要了。
傅易沛愕然明了,只是喉嚨里不住泛酸,他儘量不讓聲調變得奇怪,努力平復著氣息,話說得很慢,問了最後一個問題:
「你是覺得你的人生沒有我,會更好是嗎?」
電話里,是令人窒息的安靜。
或許不說話是覺得明知故問沒有意義,但最後林晉慈還是好心地給了他答案。
「是。」
分手突如其來。
回國的魏一冉還在幫傅易沛籌備一周年紀念,被通知不用再繼續,震驚半天。
之後魏一冉回國外讀書,很長時間閉口不談林晉慈,就當這件事沒發生。
少了林晉慈的崇北,漸升的氣溫依舊迎夏而去,日子仍在繼續,傅易沛在宿舍教室小樓之間,三點一線地有序循環。
他分手的消息,逾時過久,在一場雲淡風輕的多人對話里,避重就輕地草草揭過。
和平分手,這詞一聽就缺少戲劇衝突,無人細究,話題重點偏移。
有人帶頭羨慕起來,說像他和林晉慈這樣對未來有規劃的人,愛情只是人生中的一環,該享受享受,該放手放手,連分手都很模範。
但實際傅易沛本人並沒有外在表現得那樣雲淡風輕。
那陣子入睡困難,累到極限匆匆睡去,也會做一些奇怪的噩夢。他很快去看了醫生,配合吃了幾種助眠藥劑,卻也成效甚微。
醫生拒絕給他開安眠藥,認為心因性的多思少眠,自我調整,可能比服用藥物更對症一些。
某個深夜,傅易沛採納了這項建議。
瀏覽旅遊顧問發來的推薦單,螢光屏幕中的精美圖片構成一個未知且可期的新世界,他坐在一堆舊物之中,握著滑鼠,緩緩瀏覽。
後來傅易沛拿獎的個人紀錄片,就誕生於這為期半月的遊輪旅行中。
在晝夜不分的暈船和低燒中,穿越波濤洶湧的海峽,傅易沛看到極地氣候的未知景色。
釋懷這種詞,若他用來,是自欺欺人。
他只是接受了。
冰山順洋流推動可能會撞上另一座冰山,這種相遇講不清。
就像有人告訴過他,一場電影的兩個小時太短,講不清一個人走進另一個命運里可能需要承受的痛苦和麻煩。=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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