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簪」笑了笑,那張清冷的面容笑起來多了幾分少女的嬌氣,「她」杏眼彎起,指著自己道,「你是怕出手誤傷了這女子的身軀吧?小公子,要是憐香惜玉的話,可不必對我手下留情哦。」
她面上狠決划過,剛想抽出佩劍,卻發現這劍跟被焊死在劍鞘之中般,壓、根、抽、不、出,「可惡!這女的劍我為何抽不出?」
謝赴星哂笑了聲,「我師姐的本命劍你如何抽得出?」
說著把手一抓,那劍帶著劍鞘落在謝赴星手中,「你不配。」
「孟簪」眼睛一眯顯然也是上頭了,對上少年好看的含情眼那刻,輕笑了出來,「我可是噩鬼誒——」
所以,武器對她而言一點兒都不重要呢。
眼見「孟簪」雙手
合十,妖冶的黑紅光從她手心冒出,帶著一團烏黑的氣湧向謝赴星,可惜少年控制著劍高速旋轉著,猶如加大功率的電風扇,把一切的黑氣往後吹了好幾寸,這黑氣不旦沒法上前,反倒不斷後退。
被自己的黑氣熏到的噩鬼有些氣惱,「可惡!」
謝赴星見勢,在噩鬼沒反應過來前,立刻一張風符,屋內的黑氣飄到屋外後瞬間消散開,金丹的靈力擴散開來,樓房皆是微微一顫。
但或許是深夜,這般的動靜沒有引起太大的觀察。
還沒睡去的宋故封站在房內,看著庭前落花,一時有些走神,恍若隔世的畫面,他觸手成空。
屋內,謝赴星將「孟簪」逼到角落,可正如噩鬼所說的,少年不忍傷害這副軀體,所以至始至終,這些招式都是防禦而非實際的傷害。
但是噩鬼不明白了,不想傷害這位師姐又為何讓自己附身,這小公子可還真是個矛盾的人。
也該差不多了,謝赴星發現這噩鬼好像還沒發現自己早就成了他人手下的傀儡,眼中不禁划過幾分譏誚,如玉的手眼疾手快地撒下一片粉末,被困在孟簪身體裡的噩鬼掙扎著想要逃離,紅色的眼睛重新變回了幽綠色,躲在不遠處的李芝受到反噬,當下便是噴了一大口血出來。
大意了,她拖著重傷的身體不敢有半分拖延的立即離開了皇宮,生怕被追兵給追上來。
失去控制的噩鬼從孟簪中飄了出來,謝赴星一劍毫不猶豫地將其擊在了木樁之上,被擊中的惡鬼的身影逐漸變得模糊,化作一縷煙霧,消失在空氣中。當最後一劍落下,房間恢復寧靜,空氣中瀰漫著塵埃的味道,仿佛一切從未發生過。
謝赴星收回自己的劍,身形一晃,又是熟悉的制約和痛感襲來,絕對不是所謂的靈力紊亂。他捂住胸口跪在地上。
烏黑的陰影籠罩了他,那把被他放在桌上的劍被人拉開,澄澈如鏡的劍面上,謝赴星看到了自己的倒影,以及——拿劍之人身上毫不遮掩的殺氣。
這一刻,竟是真得想殺了自己。
謝赴星腦海一陣刺痛,冬將落雨寒,他曾站在大雪地里,寒風凜冽吹起他的髮絲,在那雙看不見半點顏色的眼睛裡周圍恍若一片褪色的空曠無人畫面。
漸漸地好像有了腳步聲,他撩眼,卻沒來未曾想過,這輕輕一眼,經此以後他的世界有了第一抹顏色。
第29章
謝溫年
手中之劍,應當揮向逞凶作惡之輩。
想起師父曾說過的話,孟簪及時回神,將劍放回了桌子上,瞥了眼跪在地上的謝赴星,有些不太自在地開口道,「就算你跪我,我不會原諒你的。」
不想謝赴星抬頭,用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看向孟簪,而後別過頭去,嗤笑了一聲,冷嘲道,「師姐可別往臉上貼金,我要是自己能站的起來自然會站起來,只是方才為了幫師姐驅鬼受了內傷,所以有些脫力而已。」
這話擱這兒內涵自己呢!孟簪可不是傻白甜,這話不就明晃晃在跟自己說,我可是為了救你才受的傷。
孟簪冷靜了幾秒,她沒忘記她之所以被噩鬼附身可是多虧了她這位「樂於助人」的小師弟反手就把她的金鐘陣給破開了。要不是謝赴星,噩鬼那貨一晚上都解不開這陣法。
話題又回到了一開始,這怎麼來得就是謝赴星呢!
北冥凌雖說人平時吊兒郎當,但是該出手時就出手,關鍵時刻還是很講義氣的一個人,絕對干不出傷害隊友的事情!苗昊這人也行啊,高冷話少,不僅安靜而且還靠譜,宋故封來也比謝赴星強,至少不會對自己拔刀相向。
想完,她又愛又恨地盯著謝赴星的臉,你說這人長得那麼好看幹什麼,就這副無辜純情的樣子擱那坐著,跟自己推他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