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採摘就一直忙到了天黑。
夜色四合,他終於見到了回來的司琦。彼時,擦著汗的章珩已經無法為他兄弟這些年的情感付出作出任何的表述,肉/體的勞累也很容易令人忘卻到來的主題。
直至司琦讓他上了另外一輛的拖拉機,告訴他晚上的打算:「等下,我們慶祝一下今天的豐收。」
章珩這時候終於想起:「不問問你前夫的近況嗎?」
他注視著身側為那群法國南部的鄉下人所讚揚美貌的面孔,興許是那種性質的話聽多了,那張臉看上去的確光彩奪目。
微蜷的睫毛在漂亮的眸子上頻次不高地眨動,她全神貫注地正視著前方的路況。
「我不知道我是否有問的資格,你知道的,我們在七年前就已經和平分開了。」
「從我的心愿出發,自然也希望他過得好。」
「這話說得有幾分虛假,」她笑了,笑容真摯,「人總有劣根性,總是希望自己過得比別人好,我是希望他好,但卻希望自己過得更好。」
「他很痛苦」的話也不知道為什麼,話到嘴邊,章珩卻無力將其宣之於口。
就好像你沒辦法面對一個歡欣的女人,時刻提醒著她過去犯下的罪行。
她雖然有壞的一面,好在,她壞得十分坦誠。
這其實tຊ也是章珩私底下和司琦的第一次會面。
他沒有見識過司琦的這一面。
只見過那件昂貴奢侈的婚紗下她看上去美麗嬌媚的那一面,殊不知,這個農場大部分機械的活,她都會做。
「你呢,怎麼會來尼斯?」
章珩從來不是分不清主次的人,此刻他卻在混淆視聽:「蒙彼利埃有個會議,順道過來玩玩。」
「那也辛苦你啦。」
她的皮膚不同於國內主流審美下的白皙,卻仍舊柔亮;身上那種與生俱來的元氣,總讓人看不清她的年齡。
時而她也會流露出成熟的一面,但她的成熟就只合乎成年人的教養,看不見底下流動的世故。
他好像明白他的朋友深陷泥潭的原因了。
僅僅是靠近,人就會不自覺被她身上的熱情所感染,這樣的熱情往往帶來兩個效應,在一起時分的毫無節制的快樂;而一旦她決心抽身離開,剩下的那個人註定就要承受難以想像的痛楚。
章珩沒想過,司琦在整個篝火晚會上沒有忽略他的存在,對她的各種員工,其中包括打零工的大學生,還有鄰近酒莊的老闆們介紹了自己。
起初,章珩帶著幾分不自然的拘謹,儘管夜夜在他的酒吧晃悠,卻不見得有交友的念頭。
形形色色、攀炎附勢的人見多了,反而不願意去新認識誰。
但在司琦的一個巴掌大點的酒莊裡,來來往往的人學歷談不上多高,言談舉止也不合乎優雅,但每個人都活得率性天真。=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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