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黑風高的,自己要面對一個壯碩的男人,扎乸心裡還是咯噔了一下。她的手摸住隨身攜帶的匕首,心裡演練了好幾遍,如果男的圖謀不軌,她就用這把鋒利的匕首把他捅成骷髏。
要說起來,這把匕首還是要過幾條人命的。
「你打算轉場到哪裡去?」扎乸想探探男人的底。
「重要嗎?現在計劃全被你們打亂了,我哪兒也不能去了。」男人抱怨著。
扎乸眉心動了下,「你的口音很奇怪。」
「我什麼口音,影響趕馬車嗎?」男的問。
「那倒沒什麼影響,就是想問問。」
男的苦笑了下,「大姐,是你們搶劫我,搶劫我的馬車,讓我的牛羊沒人管,現在居然試探起我來。還沒見過土匪山賊怕過路人的。」
扎乸說:「你說的對,這片草原到處都是我的人,你要是敢動什麼歪心思,絕對會生不如死。」
男的冷嗤了一聲,沒再說話。
男人氣鼓鼓的樣子讓女人打消了疑慮,他的確就是個轉場的牧民,倒霉透了,碰上了他們,僅此而已。
「你不是我們哈薩克族的人吧?」扎乸問。
男人道:「是與不是,有什麼區別?我不過就是個被你們劫持的可憐蟲。」
「你少把自己說得這麼可憐。」
月亮已經爬上了蒼穹,皎潔的月光勾勒出了草原山丘的輪廓。扎乸借著月光打量著男的。
「你是漢人?」
男人沒有理會她。
「你什麼時候開始放牧的?漢人做牧民的,倒也不少見,但是,像你這樣的,卻少。」扎乸觀察得很仔細,似乎要把男人的每一個細微動作都盡收眼底。
「你家裡還有什麼人?」扎乸問。
男人依舊不回答,只是嗤笑了一聲。
「我在問你話,你怎麼不回答?沒禮貌的傢伙。」
黑夜中,一個巴掌大小的東西沖向男人。
是只鷹隼。
很小。
男人一眼就認出,這是跟在阿依達娜身邊的那隻潦草小鷹。
他伸出手,想接住九歌。
九歌連看也沒看他一眼,衝著扎乸就撲了過去,兩隻爪子逮著她的頭髮就生薅硬拽。
「啊!!」扎乸痛得直叫,又揮著手中匕首在空中刺來刺去。
不大的一隻雛鷹竟然讓她無法招架,差點兒從馬車上摔下去。
等到她終於撩開亂發,想看清楚究竟是什麼東西這麼鬧騰時,那小東西已經飛遠了。
扎乸低頭時看到,父親的臉都被那小東西的爪子給撓破了。
「Ake!」扎乸一邊搖晃父親一邊喊,直到重又聽到父親的哼哼,才鬆了口氣。
等回過神來,扎乸才發現自己暴露了手上握刀的事。
她把手收了起來,卻並沒有鬆開匕首。
男的瞥了他一眼:「你劫了我的馬車還不夠,還拿個刀子在我背後隨時準備偷襲。怎麼?打算等會兒把我解決了,你自己坐馬車走?」
「我沒有。」她冷冰冰、兇巴巴地回應著。
恐懼讓她有些兇悍。
她恐懼黑夜,更恐懼黑夜下和一個男人這麼相處。
男人突然轉過身來,說:「你知道我現在最應該怎麼做嗎?」
扎乸警惕地望著他。
「我現在就應該把馬車停下來,把這要死不活的老頭子推到地上,然後……」
「你敢!」不等他把話說完,扎乸就高舉起了匕首。
男人一個出手就把匕首給奪了過去。
這一切發生得太快了,快到扎乸在失去匕首的那一刻毫無感覺。
「你!」扎乸慌了,可憐巴巴地哀求,「你可千萬別亂來,我只想帶我ake去醫院。先前劫你走你的馬車也是沒有辦法……」
男人把匕首放在了女人的脖子上,這把女人嚇得眼淚都掉出來了。
月光下,女人臉色顯得慘白。
「你……冷靜啊……」
男人說:「我一直在這一片地方放牧,從來沒出過事,沒想到今天被你們給打劫了。都什麼了,還能遇到活土匪!」
女人慌張解釋:「我們不是活土匪,只是……一時情急。」
「沒辦法嘛……」扎乸試圖用手擋住鋒利的匕首。
她怎麼也沒想到,這把曾經了結過好幾個人性命的匕首會在某天貼在她的脖子上。而且,馬車稍有一絲顛簸,匕首鋒利的刃口就會貼著皮肉。那是一種冰冷的生疼感,恐怕已經劃出一道細微的血痕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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