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月聲音都顫抖起來:「可是逃出去……我們兩個沒腳蟹,怎麼可能做到?」
「事在人為。」鳳棲說,「留在這兒有風險,逃出去也有風險。可是留在這裡的風險是我們毫無自主之力、只能倚靠溫凌或許會良心發現,可想想蕭翠靈,就知道這有多渺茫;離開的風險雖然更多、更不可控,但車到山前必有路,能走自己選的路,我死也心甘情願。」
「可是……可是……」溶月「可是」了半天,終於發覺鳳棲的話無可辯駁。
她最後只能問:「可是我們有沒有逃出去的方案呢?」
「現在還沒有。」鳳棲說,「只能讓節度使府再鬧一回耗子了。」
「啊?」
鳳棲說:「那姓高的小賊挺聰明的,上次挑選民伕搬太湖石那次,我不是一直說『老鼠刨洞』嘛,果然他聽進去了,那天選進府幹活,就在褡褳裡帶了一窩小鼠進來。估計這天殺的還在我床底下刨了一個耗子洞,放了幾隻小耗子。」
想到那小賊,她撇撇嘴:「這幾天大概小耗子餓了,天天晚上我都能聽見耗子『唧唧』地在我床下叫。」
有點氣,又有點好笑,這個高雲桐看著是個讀書種子,哪曉得做事不拘繩墨,頗能使壞,害得她這幾天真的都睡不好,但尋他來一回不容易,只能先忍著,以免藉口用完了。
第二天,鳳棲又帶著溶月出門騎了一回馬,冀王的親衛跟著保護和監督她,亦只能耐著性子跟著她到處逛集市,看著她命溶月扯了兩匹紅綃,買了香粉胭脂,接著又是各種零食、首飾、衣料,買個沒停。
親衛們伺候得不耐煩,心裡大概都在暗道:這南梁的小娘子真是一個小女人,實在是太敗家、太難伺候了!
到了一座寺廟邊,鳳棲下馬說:「我要拜一拜佛。」
搖著馬鞭:「你們一道進去?」
親衛們面面相覷,最後說:「王妃,我們信奉白山黑水神和薩滿,不信那些佛啊、菩薩啊、羅漢啊的,也不會拜。您就自己進去吧……我們在外面等候。」
鳳棲不置可否,在山門口買了好些香燭香油之類的,瞥眼見那些親衛很謹慎地把寺廟各個出口都把守好了,也不多言,只是示意有些慌亂的溶月鎮定一些。兩人進寺廟,把每一座廂房都看了過去,有些灰心,問寺廟的主持:「方丈,這座寺廟有其他出口麼?」
方丈在她進門時已經知道是靺鞨的王妃,自然很是冷淡,「阿彌陀佛」了一聲才說:「女施主,大軍已經洗劫過鄙寺一回了,想必對鄙寺十分熟悉。有沒有其他出口,您不曉得?」
鳳棲嘆了口氣說:「我……我也不意他會如此無禮。」
到大雄寶殿給供奉的佛祖上了三炷香,又捐了香油,在緣簿寫了一個數字,而後說:「今日騎馬出來,沒有帶足夠的銅錢,明日遣家人送過來。」
方丈很冷淡地說:「不用了。」
鳳棲很認真地看著他:「方丈,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老方丈大約看出她眼中滿滿的機心,但又不知道她是何意,好一會兒才說:「是。」
鳳棲又說:「信女乃是和親靺鞨的漢女,身世沉浮,不由自主。如今可能登上寺中浮屠塔,南望家鄉,遙祝親人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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