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說!饒命!饒命!!」他斷斷續續的,邊哭邊說,「我是忻州刺史馬靖先。」
「大王!」靺鞨士兵很是興奮這是一下子捉住了忻州的最高官員。
馬背上的溫凌也有些高興,但好像也不特別高興,嘴角扯了扯算是笑過了,
捉住個慫包,一點意思都沒有。
何況,他心裡還有一根刺,只是現在軍情緊要,還不能顧及,但一想起來就是心臟隱痛,想著要把她千刀萬剮才能出氣。
所以,一切喜悅仿佛也遠離了他似的。
「總算沒有白忙活,先把人帶回去。」溫凌吩咐著,「明兒早上,用他來逼開忻州的城門。群龍無首,想必會聽話的。」
不等他吩咐,馬靖先上趕著表忠心:「是!是!我一定叫他們開城門……大王饒我一命吧!」
溫凌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不置可否,只是圈馬往回走。
他的親衛在誇他:「大王真是神機妙算!果然在忻州北城只守了幾天,就捉到這麼大號的人物!」
溫凌冷冷地微笑,在寒夜裡騎著馬緩緩歸去。
風很刺骨,吹得他的眼眶發酸,臉也僵硬。
他猶記得,在攻陷應州城的前一天,帶著她爬到高崗頂,登到望樓上眺望。
她穿著大紅色的羽緞斗篷,潔白的絲綿小襖,手凍得通紅冰冷,把他心疼壞了還不能說出口。
她遙望著應州的眸子很清很亮,睫毛忽閃忽閃的,美得叫人心軟。
她告訴他說,作戰時不能趕盡殺絕,一旦趕盡殺絕了,裡面的人知道必死無疑,則勇力勝以往十倍,必然要拼死相搏。
那次他沒有聽她的,認為只是婦人之見。
然而這次不由自主地故意放鬆了忻州北城的城防,果然自作聰明的忻州刺史選擇了半夜縋牆逃亡。
她是真的聰明通透,可聰明卻不肯用在與他一同開疆拓土、一同登頂上。
第78章
第二天一早,忻州的軍民就被吵吵醒了。
「馬刺史被靺鞨人俘虜了!就吊在北城外呢!」
所有的街巷都在傳,越傳越叫人惶恐:這一城的最大的軍事長官都叫人俘虜了,忻州還能怎樣渡過這一劫難?!
最早知曉消息、也最早崩潰的是忻州的守軍。
不知誰先帶頭,紅了眼似的到忻州的富戶開始搶掠沒有人管了,搶到了就是自己的。
再接著,聽說有女孩子被當兵的污辱了,先是被搶掠的富戶家的女孩子,次是教坊里的女孩子,再就是尋常百姓家的女孩子。
軍紀一片混亂,到處是哭喊聲,城裡還沒進外敵,就先被自己人給攪成一鍋粥。
小客棧外面大概也來了搶掠的忻州士兵,氣勢洶洶在外面喊:「銀子!我們只要銀子!那麼重的鐵錢和銅錢,怎麼搬得動?!」
客棧掌柜戰戰兢兢:「各位軍爺,小店小本,從來都是銅板進出帳的,碎銀子只有這麼多了……」
接著是一聲清脆的耳光聲,掌柜帶著哭腔:「軍爺,小老兒這把老骨頭都在這兒了,豈敢為了一些銀子送掉一條命?……」
有人嚷嚷著:「裡面去看看,萬一有做生意的來投宿,說不定有金銀。」
鳳棲不由緊張起來:她有金子,還有美貌,亂世里懷璧其罪,這兩樣絕世的好物事就是最可怕的東西。
「溶月,」她低聲吩咐,「把我們帶來的值錢東西藏到大床的承塵上。」
溶月慌慌張張地把東西藏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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