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吹給我聽聽。」溫凌決意再厚一厚臉皮,抬抬下巴又對溶月說,「你也照樣吟唱。」
溶月臉頓時都紅一陣白一陣,求助地看著鳳棲。
鳳棲說:「行吧,讓大王去去疑,省得又以為我在搞什麼花樣。」
她重新拿了一片柳葉,嘟起嘴唇,葉片在她的氣息下振顫發出樂音,是一首輕靈的《高陽台》。
溶月也只能伴著她的旋律,把她填的詞作吟唱了一遍,臉紅的滴血似的,覺得這主子真會胡鬧。
溫凌看她玫瑰骨兒朵似的嘴唇,聽那柳葉片發出的樂曲,只覺得心醉神迷;而溶月的吟唱真是粗糙極了,但鳳棲填的詞是婉轉憂傷的,他自詡在靺鞨的勃極烈和皇子中是漢學最好的一個,心裡覺得他太瞭然鳳棲此刻心中的茫然和愁緒了!
一曲畢,他說:「鳳棲,我知道你的心意。這一陣我打仗煩憂,心情不大好,以往也習慣於動手解決事端。我知道讓你難過了。你給我一些時間,人總是會變的。」
鳳棲冷眼看他,甚至覺察出他說這些話時眸子裡有隱著的三分羞澀實在是太難以察覺的情緒!他平素那麼剛愎強橫!
她放下葉片:「我沒有難過。」
「不用否認的。」他說,「哪有不難過的呢?但人和人總是得處一處才能磨合,對不對?」
他很期待她也能理解他的意思!
鳳棲很擅長做解語花,只是不肯給他所有的期冀。
她說:「好吧……你猜對了。我每日都很痛苦……」自然地、無意識似的撫了撫脖子。
他辯白:「其實……我不是計較你那件事,只是一時不肯相信,五雷轟頂似的,轉不過彎來,一個忍不住……」
她的聲音低到幽微:「你不信我,也是自然的。你厭惡我不乾不淨的,我也怪不得你,只能怪自己不好。所以我現在並無所求,天生薄命,沒什麼可以怨天尤人的。」
一聲淒風冷露般的輕嘆。
可實際,她自己一句話都沒當回事,就是說給他聽的。她悄然地關注著他,果然覺得他急切得像有好多話要說似的。
「鳳棲!我不是不信你!你想要什麼,你提!」
他期待她提要求,期待自己能滿足她。
可她偏不提,連一絲機會都不給他!只是自傷,只是憂鬱。叫他也自傷憂鬱起來。
「我累了。」她轉身說,「可以去休息了嗎?」
溫凌失望極了,那些渴望又無從說,只能強笑著點點頭:「好吧,我晚上也有要忙的事,今日就不住你這裡了。」
他對溶月招招手:「你過來一下,我有話問你。」
溶月戰戰兢兢跟著他到了帳篷外,聽見他悄聲問:「你找機會探探她的口風,是不是想要她丟在忻州的琵琶?」
第106章
溶月害怕溫凌,不敢在他面前扯謊,只能一切憑實說:「奴不用探口風都知道這是當然的,那把琵琶是我們家娘子的親娘留給她的念想兒。」
溫凌說:「琵琶丟在忻州的哪兒了?」
「我們當時住的是客棧,琵琶就和其他行李一起放在客棧。」溶月誇張地長嘆一聲,「不知道有沒有給劈了當柴火?」
溫凌摸摸鼻子說:「你勸勸你主子,忻州雖然亂了一陣,現在也不怎麼敢鬧了,再有三五天也能肅靖了打了這幾天了,再神出鬼沒的兵也叫我查清楚了:并州大概只派了幾百人,不成氣候。」
又說:「叫她也不要總有盼望了,別說忻州不可能扛太久,就是她本人,難道不也是南梁和親給我的妻子?又能到哪裡去?你好好勸說她,也告訴她我以後不會輕易動手了,替我打個招呼。要是勸得她不生氣了,我好好賞你。」=quothrgt
哦豁,小夥伴們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 (gt.)
span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