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通說:「靺鞨人蠻橫,但又不智。打進中原,無非想著要給足面子,又不過想要地、要糧、要錢。想當年我們與北盧簽訂盟誓,不也是給足了面子,彼此稱『兄弟』之邦;不要幽燕,劃白溝河為界;又每年贈予歲幣,互通貿易!保有了百年和平,貿易往來中,我朝還賺了三分,一石二鳥。如今,說不得再讓一讓步只要不打仗,軍費省下來都夠給歲幣了!也省得官家煩心,萬民遭罪。」
「那就談吧。」官家終於說,「只要靺鞨肯談,當然談和是上策。」
但終於有人站出來問:「陛下,若是要歲幣,略增加一點,朝廷勒一勒褲腰帶也勉強能省出來。但割讓土地可是前所未有啊!」
他環顧四周,最後盯住了關通:「宣撫使,請問,我朝當年和北盧盟誓時,只是不要回燕雲十六州那十六州上一朝就歸屬了北虜的可沒有答應再割土地給北盧吧?」
關通語塞,悄然瞥了上首的章洛一眼。
章洛忖了忖才說:「若是靺鞨不提,我們自然不會割地。但是聽說靺鞨已經提了割地的意思了,就是要河北。若是能夠割讓河北以紓國禍,此時存亡之際,也只能忍痛割愛,保有社稷啊!」
那反對的人冷笑一聲問:「河北是中原要地、國之根本,兩河的子民也是陛下的子民,割地而棄民,不是猶如父母棄養子女?何況靺鞨講不講信義呢?若是割了地,他們也來,又該如何?」
「別吵了!」官家煩躁地說,「先派一批人去談,能不割地當然最好,但首要是阻止靺鞨南下!」
「那……各地勤王之軍?」
官家這次思忖了好久,方道:「兵馬一動,靺鞨人的斥候靈敏如狐,肯定立刻就知道了。先傳諭西軍做好準備,而河北各鎮、各府的軍隊一律不動,不要叫靺鞨人覺得我們是哄他們的。眾卿還有沒有什麼提議?」
朝堂里一片沉默,過了好久,有人低聲說:「宋相公之前一直主持樞密院,對各地防務心中有數,如今雖然休致了,畢竟也才六十出頭,精力一直也好,要不要請他回來協助主持局面?」
官家聽見了,目視過去:「宋相公?確有此才,可以一請。」
章誼不動聲色,應道:「是,臣派人去請。」
但退朝之後,他恨恨地對自己幾個親信說:「那豎子出的什麼餿主意!宋綱那老小子一旦回朝,肯定是搶手奪腳,想要架空我的權柄!我好容易把他擠出朝堂,豈能容這樣一個禍害再回到身邊,弄糟了我一直以來苦心孤詣的局面?」
頓了頓又說:「人派過去,只管回報說宋綱年老多病,不堪就任。不要給咱們自己找麻煩!」
朝廷要和靺鞨和談的消息很快傳到了河北各州府。
之所以傳得快,是因為朝廷派出和談的使節卑躬屈膝,而靺鞨方又不愚蠢,立刻看出南梁不敢再打的端倪。據說察王幹不思懶散無禮地對汴京的使節說:「我看你們是想用緩兵之計吧?如果要和談,各座城牆上架著弩機,城外與我們搶割青麥,這是和談的樣子?」
使節自然磕磕巴巴地要解釋原委。
而溫凌則唱.紅臉:「阿弟莫急,和議未定,人家防禦也正常。不過等和議簽好,把河北這些州府割讓於我們,插.我們的旗幟,自然再架弩機就是反叛了。」
他氣定神閒地眯一眯眼:「你回去稟報你們皇帝:歲幣,一如既往,給北盧多少,雙倍地給我們;河北各州府一律卸甲投降,割地給我們。」
使節難看地陪著笑臉:「兩位大王,歲幣,我們雖難,也當努力送來;但河北各州府的土地上,一直是我們南梁的子民,他們又不會漁獵,地方也不適合漁獵,您要了這片地方又有何用?還需治理,不如兩國息兵,我朝還有宗室王女,嫁於貴邦各位大王和親,以永結親戚之好。」=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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