靺鞨原本只是想報北盧凌.辱之仇,一旦節節勝利來得太容易,劫掠南梁來得太容易,欲望就會膨脹,欲望中的每一個人都逃不脫欲望的制裁。
可誰又能一開始就知道呢?
一封軍報打破了可怕的沉默。
溫凌接過一看,「呵呵呵」笑出了眼淚。
他的眾位參謀看著他狂笑的模樣,一時猜不透是好消息還是壞消息。
「好笑的消息。」溫凌像是看破了他們的疑問,抖了抖那張軍報,「區區五萬人的并州軍,來對我勸降來了。可笑吧?哈哈哈……」
死一般的沉默。
又拿不出主意,又不能分憂,他已經跟這幫子吃乾飯的參謀沒什麼好談的了,說了句「我親自回信」,就打發了眾人離開。
這幫子人三五個一群,也在外面竊竊私語:
「誒,要是真降了南梁,會怎麼樣?」
「難說。按南梁的風氣,應該表面上會給個公侯的名分,然後軟禁著?」
「可大王不是曾與鳳震、章誼合謀,逼殺曹錚的同時,也害死了鳳杞的爹麼?南梁新君會報仇的吧?」
「總不至於報到我們這些頭上?」
「那倒是……」
又有說:「聽說這五萬并州軍的領軍,是二大王曾經的王妃、南梁的燕國公主!」
「我猜也是看大王那臉色。鳳杞這小子,聽說娶了郭承恩的女兒,但郭承恩沒有被大用,估計他女兒也不會領兵的。」
「燕國公主我見過啊,嬌滴滴、作兮兮的,也能領兵?」
「人不可貌相,領兵又不是非要自己上沙場拼刀子的。嬌滴滴、作兮兮的,不是把大王的心都拿下了?」
「噓!當心割了你的舌頭!」
溫凌一眼就認出書信是鳳棲的親筆,寫的倒算誠摯,但此刻溫凌看來只覺得刺眼,仿佛每一句都是在譏刺他。
他心裡恨恨地想:你也配來勸降我?你五萬孱弱的南梁兵也打得過我十多萬的鐵浮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你未免太不自量力了!
他煩躁地寫了一半就把箋紙揉成一團扔掉了,喝道:「叫那南梁的信使過來問話!」
信使很快到了他面前,溫凌橫著面孔冷笑問道:「你們朝中無人了,竟讓個娘們兒來領兵,給我寫信?」
信使大約知道溫凌暴戾的德行,語氣很謙恭:「大王,倒不是有人無人,而是知己知彼,我們公主覺得能跟大王說幾句掏心窩子的話。」
溫凌冷哼一聲:「我信誰也不會信她!」
信使道:「是是是,公主也說的:當年孽緣,加之國讎家恨,很難沒有恨意。但如今是談利益的時候,談私情就不好了。公主說:冀王如今四面楚歌、十面埋伏,進亦憂退亦憂,天下雖大,卻已無大王的容身之處。即便是回靺鞨舊土,聽說皇庭新舊勢力已經水火不容,您的父汗尚且很難權衡勃極烈的權力與自己的君權,幹不思太子是上一輪君權的犧牲品,大王就可能是下一輪勃極烈議政權爭奪中的犧牲品。沈琅玕沈素節大王是熟悉的吧?哎,聽說要不好了。」=quothrg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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